情欲|《刀锋》:如何活成自己人生中那把披荆斩棘的无锋之刃?

在毛姆笔下的故事中,似乎总会出现一个特立独行的“修行者”,比如《月亮和六便士》中为艺术着魔而放弃优越生活的思特里克兰德,又或者是《人生的枷锁》里经历一番迷惘的探索与挣扎之后,摆脱了身体缺陷和宗教、情欲的束缚所带来的人生枷锁,而终于获得人性解放的菲利普,再比如,这本《刀锋》中因战友的不幸牺牲而大受刺激,转而从物质的满足奔赴灵魂的超脱,像一个苦行僧一样满世界游荡的飞行员拉里。
作为与《月亮和六便士》、《人生的枷锁》齐名的三大代表作之一,《刀锋》显得颇为与众不同,毛姆似乎不满足于前两部中第三人称的娓娓道来,而是急不可耐地跳进了这个故事当中来,不仅以第一人称“我”的视角来进行讲述,而且直接将自己的名字“毛姆”献给了这个故事里“牵线搭桥”的线索式角色。
在序章中毛姆便说“我只打算将自己所了解的实情付诸笔端”,而后的整个故事,毛姆都是在这个基调之上来讲述,自然且真实,让人已然难以分清这究竟是真实还是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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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复杂的故事中,蕴含着让人沉思的哲理毛姆不仅是讲故事的一把好手,更是谈哲思的一位大师,他笔下的故事总是值得去反复阅读、揣摩,每一次阅读似乎都能体味出不同的味道,常读常新。
《刀锋》的故事其实并不复杂,美国青年飞行员拉里曾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在残酷的战争中他经历过生死无常,也收获了一段让他终身难忘、也充满着遗憾和愧疚的友谊,朝夕与共的战友因为营救拉里而中弹牺牲,这让拉里大受刺激,甚至直接影响到他今后人生中的选择和想法。
情欲|《刀锋》:如何活成自己人生中那把披荆斩棘的无锋之刃?】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罪恶与不幸?这样的生活又究竟有没有意义?拉里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迷茫中渡过的,他渐渐脱离了社会,远离人群,靠着每年固定的3000元生存而拒绝去参加工作,挚爱的未婚妻也因此而与他分道扬镳,解除了婚约投奔物质的怀抱。
失去爱情后的拉里却开启了另一段不一样的人生,他从此成了孑然一身走遍世界各地的苦行僧,一路兜兜转转,直到最后领悟到人生的真谛,找到了真正的内心之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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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脱的拉里与精明的伊莎贝尔这对曾经深爱的恋人就像事物的两级,一个散去了钱财隐于人海,一个为了物质生活而摘下了手上的戒指。
世俗的幸福和内心的超然究竟孰是孰非?是否真的只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其实我们无法谴责伊莎贝尔对于物质的追求和热爱,因为这在很多情况下都是一种“人之常情”,自己尚且无法超然于物质追求之外,又有什么权利和资格去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呢?
然而毛姆在《刀锋》中所体现的哲理和主题却不得不让我们陷入沉思,生命的意义是一个太过宏大的课题,热爱物质生活不是原罪,但金钱永远都不可能成为超越一切的价值衡量标准,内心的平静和自我的晚上才会带来长久的安宁与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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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情欲存在,就会有毁人的事情发生在这里,毛姆将情欲形容成为“毁灭性的”,因为情欲的作祟会让人经受嫉妒的痛苦,或者后悔自己虚掷了一生中的大好年华,于是往日的缱绻也会成为日后的毒药,柔情蜜意竟都给了一块牛皮糖都不如的“蠢货”。
“情欲是不计代价的。人之心讲究理智,而理智却有失控的时候。情欲一旦控制了人心,就会编出理由来,不仅冠冕堂皇,而且好像真实可信,让人们觉得为了爱可以不管天塌地陷。”
拉里对伊莎贝尔的爱是单纯、自然、没有情欲作祟的,所以即便伊莎贝尔选择了优渥的物质生活,拉里也并没有心生怨恨,时隔经年之后依然可以坦然面对她。
拉里的放手和“流浪”是放弃吗?其实恰恰相反,正是因为第二次生命的珍贵,也让拉里更加珍惜,他珍惜的不仅仅是生命本身,也是生命的真正价值和意义,所以他才敢于从内心出发,去追求真正的渴望,义无反顾地让自己在那样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当中,活成了一个我行我素又无欲无求的隐士。
而伊莎贝尔则不然,她的坚韧让她有着面对危机可以力挽狂澜的魄力,但与此同时,她的精明也让她对拉里的爱不再那么纯粹,伊莎贝尔对于索菲的嫉妒和怨恨都是源于对拉里的爱吗?恐怕并不全然如此,她对拉里的爱,也许还不如一顿宴会上的晚餐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