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厘』百年前墨西哥屠华:半数华人遭屠 沉默写尽悲哀
“到下午 , 托雷翁街头到处是死尸 , 整个城市臭气熏天 , 那场面 , 没有词汇能形容……”墨西哥采访人员德尔费诺·雷奥斯(DelfinoRios)如此描述当时的情景 。
时间定格1911年5月15日 , 墨西哥北部城市托雷翁 , 城里600名华人中的303名华人遭屠杀 , 包括老幼妇孺 。
这是拉丁美洲的血管被欧洲人切开后 , 发生的最暴力的种族屠杀 。 一个世纪过去 , 留下的华人沉默不语 , 墨西哥方面闭口不谈 。
从加州到托雷翁
像犹太人一样 , 海外华人散布世界各地 , 他们能在极为贫困的社会里获得比当地人更好的营生 , 他们凭着吃苦耐劳顺利成为店主、商人甚至银行老板 。 他们在不同的国度保持着独具中国特色的文化和生活方式 , 并成为那些国家最有价值的外来群体 。 他们的财富被当地人羡慕妒忌 , 因此往往成为政治上受打击的对象 。
19世纪中期的淘金热 , 吸引大量人口涌入加州 , 也包括数万华人 。 别人热衷于淘金 , 华人则热衷于耕地、开洗衣店、开餐馆 。 几年之后美国经济衰退 , 那些两手空空的白人发现 , 那些华人却过着农夫、小店主的悠哉生活 。 失业的恐慌滋生罪恶 , 但罪恶总要有个出口 , 不幸落到了华人头上 。
1882年 , 美国加州工人党领袖丹尼斯·科尼喊出自己的标志性口号:“TheChineseMustGo!”(中国佬滚回去!)他们把华人描绘成地球上最低贱、谦卑、平凡和听话的工作奴隶 , 认为华人拉低了美国的生活水准 , 必须从美国淘汰出去 。
而美国加州的工人 , 只想用选票换取肚皮上的利益 , 他们对科尼针对华人的种族攻击给予了最大支持 。 加州华人群体本就弱势 , 他们的挣扎在”政治正确“的种族攻击面前犹如惊涛骇浪海面上的一叶轻舟 , 渺小又无助 。
在随后的60年里 , 加州排华法案将华人生活打到了社会最底层 , 美国发生了大量针对华人的暴力攻击事件 , 很多华人迫于安全和生计 , 逃离加州 。 其中一部分向南进入墨西哥寻求生计 。
华人到墨西哥后 , 多在铁路、农庄和矿山劳作 , 少数人开设洗衣店谋生 。 凭借着智慧和勤劳 , 很多华人很快转向其他产业 , 很多人成为家资殷实的商户 。 他们在墨西哥组织中华商会 , 同时和美国华商保持着广泛的商业信贷联系 。 到1910年 , 旅居墨西哥的华人已达13200多人 , 大部分定居在墨西哥北部诸省 , 包括托雷翁城 。
托雷翁城的华人约有600余人 , 他们主要经营着餐馆、旅店、洗衣房、杂货店 , 当地蔬菜市场的批发和零售基本上为华人所垄断 。
值得一提的是 , 当年康有为流亡海外 , 就在托雷翁城置业 , 后来他经营房地产大发横财 , 在那里开设了一家资金雄厚的银行——华墨银行 , 还在城里铺设了一条8英里的有轨电车线路 。
托雷翁 , 本应是美洲华人的幸福之地 。
伴随战争的暴行
1910年6月 , 墨西哥总统迪亚斯用一场虚假的选举获得第7次总统连任 , 并用暴力镇压了那些反对者 。 11月20日 , 反独裁的战争爆发 , 效忠马德罗的叛军所向披靡 , 联邦政府军队节节败退 , 最后只据守在包括托雷翁在内的几个城市 。
1911年5月15日 , 2000名叛军抵达托雷翁 , 跟随他们一起的 , 还有近郊的几千暴民 。 政府军象征性地开几枪后如鸟兽散 ,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 , 托雷翁陷入无政府状态 , 这成为华人噩梦的开端 。
一开始 , 那些满怀妒忌的民众趁乱抢劫了几家华人店铺 , 理由是华人站在迪亚斯政府一边 , 因为有人看见有人从华人店铺里向外开枪 。
他们的抢劫行为没有被制止 , 也没有遇到激烈的抗争 。 暴民的罪恶被进一步激发 , 他们肆无忌惮地抢劫 , 华人稍有抵抗就会召开致命伤害 。
几个小时后 , 暴行升级 , 暴徒们叫嚷着杀死所有托雷翁的华人 , 宣称要夺回他们的生存空间 。 暴力演变为无差别的种族屠杀 , 暴徒们跟随着叛军 , 对视野内的所有华人举起了屠刀 , 不分男女、不问老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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