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陶陶▲陆军集团将要掌控日本政府,美国大使通过细节发现
摘要:从这个任命环节中 , 格鲁洞察到了不祥的气息 , “日本政府将要越来越受制于陆军了 。 ”敏锐的他把这个情报汇报给了华盛顿 , 并将自己的忧虑写在了当天的工作日志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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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美国大使眼里的风险:灾变的前兆?》里面讲到 , 1932年5月 , 美国驻日大使格鲁启程到日本赴任 , 在开往日本的轮船上 , 格鲁接受日美媒体采访 。 简单谈了一下对使日的期待 , 却不知道这将为他带来很多烦扰 。 1935年6月初 , 格鲁抵达日本 。
在当天格鲁的工作日志中 ,
这位美国大使最初对日本的城市建设极尽恭维 , 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
这里面有几个地方颇让人注意 , 那就是格鲁到任后 ,首先接见的是美国主流媒体在日本的采访人员们 。 这实际上恰恰体现了美国外交和政治的特点 。
与主流采访人员交好 , 不仅仅可以让报纸上充满对自己的赞美之词 , 有利于仕途 。 而且还可以通过采访人员之口 , 通过非正式的舆论压力制造有效的外交压力 。
后者实际上也是现代外交官的典型手法 , 大量的匿名外交信息不断释放 , 制造氛围或压力 , 实际上也是此前贸易战、石油战中最常见的外交手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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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 真正让格鲁不舒服的 , 还是他与民族主义情绪强烈的日本媒体初次接触 。
作为资深外交官 , 格鲁热衷于通过阅读所在国媒体来评估舆论和政治风向 ,
但当履职之初的他第一次打开日本报纸时 , 却被气坏了 。因为他发现各个日本媒体都在嘲讽甚至批评他 , 主题大都是——美国新大使在来日航船上的讲话表明他不懂、低估甚至看不起日本:
《日本商业新报》写道 , “日本的强大人所共知 , 美国新大使对日本没有足够了解”;《朝日新闻》写道 , “当前日本已经获得无人能及的发展 , 而他(格鲁)对日本的认识还像童话一样不成熟” 。这些表述让格鲁非常不痛快 , 他想不到自己的无心之言 , 也能被自尊心过强的日本媒体如此“扭曲”的解读——这让格鲁的工作非常不利 , 因为这些报道恶化了日本社会对新大使的观感 。 几天后 , 格鲁在公开演讲中 , 还专门重申自己对日本的真诚善意 , 并驳斥这些报道——当时日美关系还好得很 , 虽然九年后就会发生战争 。
不过 , 在未来的工作中 , 格鲁还将体会到日本媒体更多的敏感和攻击性 , 这只是最初的打击 。 当然 , 此事也显示出 , 随着公众意识的增强 , 各国社会舆论具有很强的对外影响力 。 这也是现代外交的典型特征 ,
一个优秀的外交官某种程度上应善于处理甚至引导所在国的重大外交舆情 。
随后 , 格鲁需要拜见熟悉日本的上流人士 , 这是传统外交的主要事务 , 即外交官需要与所在国上流人士广交友谊 , 这样无论是交涉 , 还是获取信息都将非常方便 。 历史上这方面最杰出的外交官乃是奥地利帝国首相梅特涅亲王 , 他以善于利用舞宴推进谈判和拉拢关系著称 , 维也纳谈判就是各国上流人物们在长久的跳舞、饮宴甚至床帏中完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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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陶陶▲陆军集团将要掌控日本政府,美国大使通过细节发现】这里有一个特别有趣的细节 , 集中展现出当时日本社会对美国外交政策的错觉:
当时 , 一位日本政界要人拜访格鲁 , 这位日本大人物说 , “日本天皇和民众仅仅阅读本国报纸 , 并不知道美国国务卿史汀生 , 对“满洲事变”(九一八日称)的反对意见并不只是史汀生先生个人的意见 , 而是美国公众的意见 , 特别是美国教会、大学、妇女协会尤为如此” 。
格鲁大使听完后 , 在当天的工作日志中深叹日本社会并不了解美国的外交思维——他引用史汀生的说法写道 , “美国教会、媒体对外交的影响力不亚于日本皇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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