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人八点半」吾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平凡的世界不凡的感悟,孙少安那样的人(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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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分猪饲料地 , 被人告了 , 拉出去批斗;有了拉砖挣私钱的机会 , 贷款买来的驴车丢了;办砖厂 , 高薪聘来的烧砖师傅手艺不行 , 砖烧坏了;带头实行了生产责任制 , 他被抓了;钻天打洞地搞来了贷款 , 又被告了……对于孙少安来说 , 他的生活总是在“虽然……但是……”这样的句式中循环着 , “虽然”带来了好消息 , “但是”转折到了坏处 。 每一次的美好后面 , 总有这样那样的危局 。 如果是我辈 , 相信早已体无完肤 , 向生活妥协 , 但孙少安就像是东方的西西弗斯 , 每一次出现问题 , 遇到困难 , 总是坚定去选择迎上去 , 纵使体无完肤 , 也无所畏惧 。 孙少安就是一个打不死的 , 打不死的 , 小强 , 小强!
对孙少安来讲 , 一个穷人的自尊就是自强不息
在朋友圈中看到一句鸡汤:世上唯一可以不劳而获的是贫穷 , 唯一可以无中生有的是梦想 。 我想把前半句用在孙少安身上 , 后半句留着给写孙少平时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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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穷 , 是当时陕西省黄原地区原西县石圪节公社双水村大队最真实的情境 , 也是孙玉厚一家习以为常的生活状态 。 “世界上唯一可以不劳而获的是贫穷” , 说给懒惰者们再恰当不过 , 但对双水村的农民来说 , 勤劳也不能让他们致富 , 即使辛劳付出 , 疲于奔命 , 日子依旧是烂包的样子 , 吃的依旧是不能饱腹的黑面馍馍 。
孙少安的物质生活是匮乏的 , 村里的生产方式是落后的 , 所以他只能靠自己去改变命运 。 贾宝玉是含着通灵宝玉出生的 , 孙少安则是背负着重担来到这世上的 。 作为家里的长子 , 那个“烂包的家”是孙少安与生俱来必须承受的担子 。 为了让弟弟妹妹继续上学 , 为了孤苦的父亲 , 他只能辍学去分担家里的负担 , 早早地开始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 对孙少安来讲 , 一个穷人的自尊就是自强不息 。 他坚信“黄河水总有清的一天 , 人不能穷一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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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的社会环境造成了人们的困惑与迷茫 , 让很多人裹足不前 , 畏首畏尾 。 孙少安的成长 , 伴随着新中国的发展探索 , 他在成长的过程中历经了苦难 , 同时也受到了改革开放的洗礼 。 孙少安 , 这个普通的农民 , 慢慢地不再普通 , 不再平凡 。
私分猪饲米地 , 是他动的第一个“歪脑筋” 。 队员的积极性很高 , 大家很拥护 , 明眼人都知道 , 这是有益无害的 。 但在社会主义的探索期 , 任何不一致的步调 , 都有可能被否定 , 被质疑 , 被推翻 , 被妖魔化 。 “靠天吃饭天不下雨 , 靠地吃饭地不长苗 , 人能有多大的本事呢?” , 这是孙少安在批斗会上发出的天问 。 “人都吃不饱肚子 , 为什么还要用耕地种猪草?”他的话 , 说到了大家的心里 , 让很多人产生了共鸣 , 虽然那种共鸣是默默的 , 无声的 。 是的 , 一个人对抗不了一个时代 , 一个时代却可以造就很多人 。 孙少安在“我不对 , 我有罪”的自我批评中 , 只能戏谑 , “你是喂猪八戒呢 , 还是养林黛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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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当然很重要 , 这我不是不知道;我一天何尝不为钱而受熬苦!可是 , 我又觉得 , 人活这一辈子 , 还应该有些另外的什么才对……”孙少安是淳朴的 , 更是善良的 。 在“众乐乐”与“独乐乐”间 , 他从未犹豫 。 砖厂办起来了 , 赋闲的、没着落的人都可以来挣工资上班 , 孙少安这个“大爷”当着不易 。 然 , 第一次开砖厂以失败告终 , 面对村民 , 孙少安还是选择借钱给村民发工资 , 这是他坚持的原则 。 后来 , 再办砖厂的时候 , 孙少安成功了 , 但他首先想的还是带领村民一起富裕 , 这或许是他不断努力并一直追寻着的“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