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爸爸还是跟妈妈?心理师:父母不该对孩子说的三句话( 二 )


但我认为更伤害小孩心灵的是答案是:「你是个意外,我们原本没有想要你!」
在好几位因此受挫的个案中,我尤其记得其中一位,被诊断为焦虑症的他在已然克肯的愤怒中质问着:「干嘛要告诉我你们不想生我出来!?──我情愿爸妈什么都不要说!这些话根本不应该跟小朋友说的,你要一个小孩怎样去消化与面对?」
没有被期待的小孩,在潜意识中代表随时都可以消失与堕落 。相对幸运与有能力的小孩,会为自己在文化中找到「类父母」的角色或事物来认同而不堕落,但在临床工作上,我仍然看到他们身上有着无边无际的焦虑,他们常常不知道如何「停下来,照顾自己,安于当下」 。
为什么会这样?被父母期望太多的小孩,也许会被压垮,永远追逐一个太高的目标而自卑;被期望太低的,则找不到努力的乐趣、成就的快乐,甚至安逸于太轻易达到的目标而自大;

没有被期待的小孩,不只不知道底线、更不知道天花板在哪,他也许行动了,却得不到回应,他被悬置于一种「没有座标与方向」的焦虑空隙之中 。
对情感事实说正确的话,对童年创伤作真实承认虽然强调,当父母者应该在语言层面上正确地说出事实,但当要对小孩表达「你是个计划外的出生」时,更好的说法仍是「你的出生是个天赐的礼物」,或是就情感事实而言,正确的说法其实是「父母能给你的爱也许不会太多(不及其他手足的多)」
正确地说出情感上的事实,至少会让小孩渐渐学会放下一些对父母过高的期待,从而改为在环境里找到新的归属、其他愿意爱惜他的类父母人物 。
最后,作为心理师的我,多少会受到一种(精神分析式的)伦理观点影响,即个案所说的创伤,往往是真假混合、多重的记忆合成,因此治疗师不要去认同这些话语、个案的父母可能从未说过这些话 。
为此,在书写上面故事的时候,我仍会一再自问:「我会不会太认同个案的创伤?我是否该更谨慎,就像过去实习受训时学的那样?」
显然,治疗师不是个案所述说的生命故事的第一在场见证人,因此我们无权去判定历史的真假,然而,当他们以童年创伤的受害者身份来到咨询的椅子上──多迪多的学生,法国精神分析师迪迪耶(é. Didier)肯定地指出
这些伤、那些痛,不是幻想,不是一场梦!
我想起一次和客户的聊天里,个案跟我述说她的母亲是多么的像电影《瀑布》里的母亲一般,扭曲了女儿真实的行为、情绪与态度,当下我肯定的告诉她:「那一定很受伤 。且无论怎样,一个母亲都不应该这样做!」
那天结束的时候,她泛着泪光跟我说:「活了三十年,我终于第一次感受到不是我太坏、不是我的问题,而那个真的是一个创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