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杨爱武
骨子里,我是个戏迷。真的。
所以,当五、六岁的我看过歌剧《白毛女》之后,我能踮着脚尖走路;当八岁左右看过黄梅戏《七仙女》之后,我能很快声情并茂地表演《夫妻双双把家还》;当稍后看过《尤三姐》之后,我一发不可收拾地迷上了京剧。十二岁离开故乡时,我已先后看过豫剧《花木兰》、《卷席筒》、越剧《追鱼》、《红楼梦》、平剧《花为媒》、《刘巧儿》、吕剧《墙头记》等传统戏和那个时期的许多现代戏,我无一例外地喜欢这些剧目带给我的个性鲜明的故事,喜欢演员们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那份难以言传的魅力,那婉转的唱腔、淋漓的演绎连同故乡四时的风物一同尘封在关于故乡黄昏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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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上戏曲,也得益于奶奶对我的耳濡目染, 奶奶是个不折不扣的戏迷。她大字不识几个,对戏曲的喜爱却到了痴迷的程度。曾经,有一次去外村看戏,奶奶被不期而至的雨淋的无法回家。她常常对我说:“读书看戏劝人方。”所以,我至今不知道奶奶迷戏是因为她欣赏戏曲艺术还是在弥补她不识字的遗憾。但奶奶看戏得来的故事却在一个个夜晚在那盏油灯摇曳的光线里在奶奶的描绘下栩栩如生地出现在我的眼前,于是,我知道了《杨门女将》的忠烈,《王宝钏》的坚贞,《岳飞》的爱国,《梁山伯与祝英台》的至死不渝。这些故事和我欣赏的戏曲使我感同身受地感知着真、善、美,这些故事在一定程度上厚重了我的生活阅历,影响了我的思想。
在许多人看来,戏曲的节奏过于缓慢,但每当那悠扬的伴奏从我心头滑过,我的心便被熨的无比妥贴,就象我同样偏爱的丝绸一样顷刻间柔柔的、滑滑的。我好喜欢听开场前的一阵阵紧锣密鼓,听那蕴含了十足底气的叫板,然后看那各色人物粉墨登场,在那小小舞台上尽情演绎人间的爱恨情仇。我欣赏那轻移的脚步,那漫舒的水袖,那优雅的兰花指,那传神的双眸。那爱的表演那么投入,恨的表演那么动情,尤其是一些表述内心的唱白,一字一句,一扬一挫,分明是演员的血泪心声,那么强烈地感染着我,牵动着我的心,常常地,我会投入进去,和着演员唱,陪着演员哭。回想起来,那时我的心那么纯净、轻盈,所以才会随着故事而跌宕,随着表演而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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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喜欢看戏,我也多了些经历。那年夏天的某个黄昏,我跟着一些老戏迷去几里外的某村看省吕剧团表演的《姊妹易嫁》,去的时候,大家边走边开玩笑,兴致勃勃。当我们看完戏意犹未尽地往回走时,走在前面的人突然惊叫一声,原来是村头的河沟不知什么时候涨满了水,截住了我们回村的路。那沟深有七、八米,宽约三米。我们来时那河里还没有水,我至今不知水是从哪儿来的。
【 戏迷|青未了 | 青未了】看看齐着沟沿的水和水面泛起的粼粼波光,再看看四周寂静的村庄,我看戏的雅兴一扫而光,一种惶惶的感觉油然而生,不知我的老乡们从哪儿弄了两根木头,搭在了沟的两沿,别人依次小心地经过,只有我是被叔叔抱过河的。多年以后,回想那次过河的经历,我依然能记忆犹新。
离开故乡之后,随着生活节奏的加快,我很少有机会看戏了。戏曲对都市人有了点曲高和寡的味道,但我对戏曲的喜爱却没有停止过,我买了很多戏曲影碟,独自在家的日子,我会打开VCD机,边欣赏那醉人的唱腔,边利落地干家务活。兴致所至,我会反复返回影碟,跟着学唱。那年,我们商场搞店庆,请了戏剧团唱吕剧《小姑贤》,我全程跟唱,他们团长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经理唱的这么好。”
迷上戏曲,最初是因为好奇,以后是因为沉迷戏曲的故事情节,后来是因为真的欣赏戏曲的唱腔和表演;迷上戏曲,是因为我喜欢戏曲的表达方式:爱恨分明,善恶现报。迷上戏曲,我也迷上了戏曲表演中那种柔到极点的媚,那种生活中难以企及的尽善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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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杨爱武,笔名阿弥。农工民主党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省青年作协会员,市青年作协常务副主席,《淄博晚报》专栏作家。文章散见于《淄博财经新报》、《文学现场十年》、《淄博声屏报》、《青岛早报》《北京青年报》《中国纪检监察报》、《山东画报》《农村大众》等省内外报刊,多次在各级征文中获奖,有散文集《石榴花开》出版。多年来喜欢在名著里徜徉流连,以文字记录生活,在写作里不断修行,希望逐步完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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