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术教练也是我的语文老师;阅读是写作之母
采访人员:之前听过音频里的小说《十侠》,挺难想象这一系列的几本书是同一个作者。
邱华栋:我从初一到高三练过六年武术,当时我们学校有个武术队,每天练四个小时,练拳、练器械、练刀枪。后来,我的武术教练黄加震成了我的高中语文老师,我的武术练得不是最好的,我的作文他总是给我打很高的分。
我记得很清楚,三四年前我去上海看望黄加震老师,他马上八十大寿了。20年没见了,老师很高兴。那天他把所有的兵器都拿出来了,各种刀枪棍剑,包括暗器都有二十多种,放了一屋子。他这样欢迎我,我也特别感动。一块去的上海小说家陈仓也很兴奋,后来我一时兴起,就把一个特别大、特别沉的大刀扛下楼。在花园里,79岁的黄老师单手一个弓步就把刀举起来,关键是他的刀举起来跟身体是一条线,这个动作特别难做。我也想跟着做一遍,根本就不行。我当时就想,人生成长过程中难得有这样一位文武双全的老师,我应该写一本武侠小说献给黄加震老师祝寿才好。
我上初中喜欢看武侠,金庸、古龙、梁羽生,常常看得心情激动。当时还写过一个武侠小说。这两年我读了不少正史、轶闻杂记、宋代话本、侠义小说,当年的兴味重新催动我下笔。有一天突发奇想,我就从春秋时期的刺客豫让写起,按年代由远及近排序,一直写到清代《剑笈》,梳理出一条绵延两千年来中国侠义精神的演变。
采访人员:写不同风格的作品,如何保持创作的动力?
邱华栋:我写东西很杂。我写长篇小说,也写文学笔记、小说、散文等。我不喜欢被认作一成不变的作家。为了保持兴趣,我经常换换手,左手写了当代的,右手就写历史的,也许以后还会尝试科幻小说。希望读者也能看到我的变化。
我写作的时候习惯听纯音乐,比如写《十侠》就听琵琶等古曲,有段时间我常听《广陵散》,听多了,眼前就出现打铁的嵇康,一个少年侠客的形象……写《哈瓦那波浪》就听各种交响乐。音乐能调动情绪的起伏,激发很多想象力,而且很容易入定,这是我自己写作的一个方式。
采访人员:刚才说你年少就开始写作,最初是怎么被激发出来的?
邱华栋:我出生在新疆昌吉市,那是在戈壁滩边上的一座小城市,抬头就能看到天山雪峰。我小学五年级就读了《三国演义》《红楼梦》,虽然看得懵懵懂懂,但觉得里面有一种文采。上初中以后,我在报刊亭买文学杂志,像《青年文学》《收获》《当代》,买回家一看,就觉得跟小时候听的评书不一样了,竟然有作家能写身边的生活。阅读真是写作之母,阅读会不断激发潜能、开阔视野。
我从十五岁开始写作,是进入青春期的一个忧郁少年,写小说、写诗,抒发胸臆。我一开始写,根据新疆风物,想象一些动物拟人化的故事,比如写一只火狐狸怎么样躲避一个老猎人的追踪等等,写了二十来篇,有二三十万字。四川少儿社出版“小作家丛书”系列,出版了一本我写的小说集。当时是1988年,我正在准备高考,夏天我就被武汉大学中文系免试破格录取了。我当时也不敢相信,因为文学写作而上了重点大学,我觉得真是幸运。
采访人员:上大学对你来说有哪些难忘记忆?
邱华栋:大学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眼界的开阔。我当时在图书馆是按字母排序读书的,从a字头开始,把a字头作家的全找出来读一遍,abcd……依次读下来。学校那时候文学氛围很浓,有浪潮石文学社、珞珈诗社。我们花了好几年时间学习不同类型作家、诗人的作品,写了好多小说和诗。
我有时候在大学里开讲座,总是苦口婆心地对大学生们说,尽管我们在网络时代,但读书仍旧是一个特别重要的成长因素。我觉得一本书的有限,恰恰决定了它的无限。而且,阅读是一个复杂的认知过程,能唤起丰富的生命经验,所以,我还是希望大家有时间多读书。
写作就像玩泥巴;此地此在即是故乡
采访人员:你觉得作家需要具备什么样的才能?
邱华栋:我很认同这句话:观察、体验、想象,一个作家只要有这三种才能中的任何一种,都可以成为好作家。我觉得观察生活、观察人物细节是一种能力。比如听路上的行人说话,就很有意思。有的人是观察力特别强,比如契诃夫。有的人是体验很深,谈一次恋爱,能写50本小说,比如琼瑶。有的人属于想象力很厉害,比如写《魔戒》的托尔金,他完全是再造一个世界。
采访人员:感觉写作对你来说是挺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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