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日报采访人员 李梦馨 朱子钰
陌生、不确定、未知,由此而来的冒犯和疏离,是经典自身竖起的一层屏障,相比之下,读网络小说、玩游戏,可能更符合大多数人的兴趣,也更易让人感到快乐——
怎样才能真正走进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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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暨南大学博士生导师张丽军教授推出两本新书《对话的文学经典教育》和《现实主义与当代文学前沿》,记录了他大学教学15年与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进行经典阅读和对话的内容。在日前举办的新书分享会上,如何在大学课堂里阅读文学经典的话题被再次提及。
在互联网时代,阅读面临冲击,经典面临挑战的情况下,应如何对待和阅读经典?几位专家、学者给出了自己关于经典文本阅读方式和价值的思考。
培育一颗诗意的“文人之心”
【 魏新|文化观察丨怎样才能真正走进经典?】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在《为什么读经典》一书中,对经典有过十四种定义,其中一种是“经典作品是一些产生某种特殊影响的书,它们要么自己以遗忘的方式给我们的想象力打下印记,要么乔装成个人或集体的无意识隐藏在深层记忆中。”
实际上,由于时代的变换,每个人对经典的理解、甚至是审美趣味都会产生变化,毕竟“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罗岗就曾在公开场合举过例子,一般“文学作品选”选作品的尺度是来源于文学史和文学价值的取向,前者是文学史上特别重要的作品,后者注重作品本身的艺术价值,二者之间不一定能够直接画上等号。“例如胡适的《尝试集》,首次采用白话文写新诗,是文学史上绕不过的作品,但其中的诗歌不能代表中国白话新诗的较高水准。”
张丽军提供了另一个维度的思考方向,在他看来,大学文学教育就是经典教育。“大学课堂讲述的文学作品,都是人类千百年不断淘洗过、不断筛选之后所保留的公认的经典。”他说,像鲁迅的作品所呈现的语言、文本的魅力,蕴含的艺术趣味,思想的丰富性,每次捧读都会有新的体验,像这样在今天经得起重读的作品,就可以称之为经典。
对大学的专业学生来说,需要建立起对文学作品的阅读、欣赏、阐释和评价的能力。所以,张丽军认为,这些都需要对古今中外的文学有一个起码的、基本的知识体系,要从阅读经典文学名著、了解作家及其艺术风格入手。
从这个角度出发,阅读文学经典像是一个切口,除了培养个体典雅高贵的审美趣味、审美品格和审美感知力之外,张丽军表示:“更为重要的是,培养一个人对文学的理解能力,一种对世界万物、社会人生、日常生活的诗意的美的理解。”这颗诗意的、温柔的“文人之心”的培育,是大学中分数和成绩衡量不出来的,正是文学教育成功的深层次体现。
经典阅读,挑战多多
“每个人都有一种固定的接受模式,而经典意味着对这种模式的挑战,是一种带有冒犯性的突破,所以很多人不容易接受经典。相比之下,读网络小说、玩游戏,可能更符合大多数人的兴趣,也更易让人感到快乐。”作家魏新说。
经典不好读,不易读。经典阅读也并非一件纯粹享乐的事。通俗的意味着熟悉,由熟悉带来的愉悦,而经典的则意味着陌生、不确定、未知,以及由此而来的冒犯和疏离。这是经典自身竖起的一层屏障。“面对经典,不能光凭兴趣阅读。”魏新说。
张丽军证实了这一点:在大学课堂上,学生带着规定任务必须接近这些令他们陌生的文本,就会在走近和进入之间,仍有一段距离。张丽军谈起自己这些年教学授课中的强烈感觉,“很多学生文学史读得很多,概念了解得很好,但是经典文本却读得很少,说明他们是出于完成课业的目的,并没有真正进入经典。”
山东大学教授丛新强,在文学院开设了一门《莫言导读》课程,除了日常课程之外,还有课下组织的读书会。他发现即便是中文系的学生,在阅读上也存在一些问题。除了阅读量比较欠缺之外,大多数学生阅读的深度也不够,往往停留在文学史中一些既有的价值判断上,被已有的框架约束,很难读出自己的东西。
而现下,在互联网的冲击下,经典阅读受到更多的挑战。图片、视频、声音,抢占了感官的注意,各式各样的内容越来越讲究短时间内的频繁刺激,在此情形下,单是阅读这一行为就成了一道门槛。“看不了长篇大论的东西”,成了许多人后天形成的阅读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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