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子聿|无“乱”不欢,无“乱”不“年”】◎子聿
我们一群“老古董”面面相觑,心里犯嘀咕,这叫什么辈儿啊!
许多年前,我看一部外国电影。电影里,一个年轻人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直呼其名。爷爷走过来问我电影里这二人是什么关系,我说:“确切地说,他是他二大爷。”爷爷扔下一句“不像话”便扬长而去。这证明,中国人是讲究辈分的。
我姥姥奶奶各生了四个孩子。爸爸排行老三,妈妈排行老大,所以我是叔伯姑舅姨一应俱全。小时候,我叫着叫着就乱了,妈妈着急,爸爸安慰说等我长大就好了。
其实,长大未必就不乱。亲戚们平日里各忙各的,而且天南地北。尤其是这两年疫情的原因,大家已经两三年没有相聚了。
叔叔家的堂弟初冬的时候结了婚,所以今年的春节,家里又多了一口人。新媳妇的第一个春节我是领教过的,完全可以用恐怖来形容。我当年就是,老公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他们之间是几十年的家人亲戚,于我却与陌生人差不多。弄清谁跟谁是一家,谁是老大谁是老二,谁是公公家的亲戚谁是婆婆家的亲戚,不知道费了我多少脑细胞。可我这位90后的新弟媳可不管这许多,我们在她眼里,可谓一视同仁。管你是大嫂子还是二姐夫,男士一律叫哥哥,女士一律叫姐姐。几个晚辈,按理应该叫她婶婶或是舅妈,也被她制止,人家嘴一嘟脸一鼓,说:“你们不要叫我婶婶(舅妈),我还是宝宝呢,还是叫小姨吧!要不,叫小姐姐也行。”我们一群“老古董”面面相觑,心里犯嘀咕,这叫什么辈儿啊!
这还不是最乱的。伯伯家的二哥在南方工作,上次回来过年还是2017年的春节。之后两年因为孩子太小就没折腾,再后来,疫情就来了。今年,他们还带回了四岁的小侄子。小家伙平时接触不到亲戚,见到的女性都是他妈妈的朋友,男性呢,也差不多都是他爸爸的同事,所以,自然都以“叔叔阿姨”称呼。这次回来,对突然出现的我们,小家伙难以适应。不过他倒是有办法,年龄大的都是“爷爷奶奶”,像我们这岁数的,通通是“叔叔阿姨”。可按照辈分,叔叔是爸爸的弟弟,姨娘则是妈妈的姐妹。他这么一叫,我老公成了我二哥的弟弟,而我,却成了二嫂的娘家妹妹。最受不了的是大哥,明明是他年龄最大,小侄子一声“叔叔”,这头把交椅他就得让给了二哥。
前些日子,妈妈告诉我说春节时远方的大表姐两口一家要来拜访,我并没当回事,合计着不就是来两个亲戚嘛。可是大表姐夫妻真来的时候,我却险些给人家打发走。那天我妈正在厨房做饭,忽然想起敲门声。门一开,一对看起来差不多有七十岁的老夫妻出现在我面前。老阿姨白发苍苍,满脸堆笑着问我是不是她三姨家。我合计就您老这岁数,您的三姨还不得是位百岁老人啊,一句“找错了”就要关门。幸好我妈从厨房跑出来拦住我,然后,就是人家娘儿俩热情相拥的画面。看她脸上的皱纹比我妈好像还要多一些,却一口一个“三姨”地叫着,我皮肤下面的竖毛肌总是不由自主地收缩。
乱了,乱了,全乱了,一大家子人常常被这辈分和称呼弄得哭笑不得。可过年不就是过一个“乱”吗?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是乱的,守岁熬夜时的生物钟是乱的,健身减肥的计划是乱的,为了配合节日气氛,连音乐软件里的播放列表都是乱的。也正是这些“乱”才成就了一个热热闹闹的春节。
无“乱”不欢,无“乱”不“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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