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山|我和我的家乡｜老家的年俗：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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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蒙山樵夫
壬寅虎年大年初一，新年的第一缕晨光洒下了窗棂，平时忙碌的道路、街道空空荡荡，难得的空旷，两位身着橘黄的环卫大姐正在打扫路面。这是空荡荡的大路上最美的颜色，最美的风景。路上，偶尔有急速而过的汽车，铁路桥上客车呼啸而过，飞机仍在空中飞行，大海的航船也在航行吧？都是奔着年去的，都是奔向家的方向。这么多人在坚守着岗位，才让我们有这么温馨的假日，我投以敬意的注目，内心充满着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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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走过的河岸，一排杨柳枝丫染上了绿韵。想那一个冬天在风雪中顽强摆舞的英姿，这让人感动的绿韵，新年的这一缕阳光，的确报道着春天的讯息。老家的大街小巷，成群结队的是拜年的队伍。大家见面招手问候，温暖握手，恭祝新年快乐虎年大吉。村里街道越来越宽了，街道两旁摆放了好多汽车，“爆竹声中一岁除”，曾是节日的习俗。今年，村庄的大喇叭特别地忙碌，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播放着春节的祝福和温馨提示，禁放烟花爆竹，还节日以洁净和清静。大街洁净，没了往日烟花爆竹的碎屑。看来有些习俗也得符合当下环境的要求。传统习俗也得回应时代的召唤，需要“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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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老孝老拜年的传统一直在老家延续着。老家初一拜年，是以家族为单位的。早饭前男人们到本家户族的长辈那里磕头拜年。进门喊一句温暖的称呼，一起跪下磕头，常常就有人高声喊一句:祝婶子大娘叔叔大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大家一起跪下磕头拜年。即使如我们这些五六十的年纪的兄弟，每到年初一给老人拜年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是孩子。老人每到初一就盼着我们去磕头拜年，虽然也是谦让一番，内心里还是很期待孩子们去磕头。就这样一年年的拜，我们从几岁的孩子，拜到五六十岁的老人了。那些被拜老人，也陆陆续续被我的跪拜走了，一代人淡出了人生的舞台，他们的形象挂在墙上，又一代新人成长起来。即使那些尚健在的老人，也大多染上岁月的风霜。头发白了，牙齿落了，脚步颤巍巍了。我们拜年回来，小辈的儿孙也来给我们拜年。这拜年也真是催人老啊！吃罢早饭后，女人们也是本家妯娌结队再出去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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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阳光洒满了农家干净的院落，要开早饭了，这是新年的第一餐。母亲让全家人肃立，她念念有词，说些感念天地慈悲祝福儿孙的话，我们都跟着，大哥大嫂随着母亲也念念有词。看着儿孙满堂，母亲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气色很好。平时母亲行动很稳健，这一顿饭，母亲就度过了87岁高龄了，她从不懒惰，一些轻来轻去的活计从不麻烦别人，都是亲力亲为。这大年初一下饺子，她仍是要坚守大灶台，这是她坚守了一辈子的岗，我还是喜欢帮母亲烧火，这灶膛里树枝燃起“哔哔啵啵”的声音，这炊烟的味道，几十年了，还跟这新年的水饺一样香。家人们这新年第一餐是在相互祝福中开始的。吃饭期间，不时有客人来给母亲拜年，我们兄弟放下碗筷陪着给母亲磕头。大家说说笑笑，让茶让烟，一波波迎来送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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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得像过年这样的时间在老家闲逛。我喜欢利用这个时间在老家走一走，寻找时光的痕迹，寻觅小时候玩耍的小巷，寻找一下儿时的故事。到小时候生活过的老宅看一下，老宅早已被父亲卖与别人。看看熟悉的胡同尚在，曾经的老宅已被拆掉了，另盖上房子。新主人也不常住，看大门紧锁，这是我出生成长的地方，留给我多少少年时代的记忆啊！我凝视良久，好像听到少时与兄妹欢快的笑声。凝神中，我温馨的少年时光，去哪里了呢？村里盖起了楼区，新盖的房子也很宽敞。这些老宅多因老人们故去而闲置，断垣残壁，只有那些老树还留有当初的影子。我一面走，一面用手机拍摄，镜头里的老宅、旧街、陋巷，在镜头里迎接着我，还是那样的亲切。这里让我痴痴地神往于这几十年的曾经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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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天，人们的衣服都整齐干净，路上所有的人都说着温暖的祝福。互相之间筹划着新年的计划。种子、农药、化肥都已备好，过完年就要春耕了，就要准备外出打工了。家里人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聚在一起，规划着新年的蓝图。窗外新年的阳光越来越温暖了，新年带给我们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