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的这首激情澎湃而又高度概括的“硅”诗,深入浅出,将硅与光伏发电,将低碳高效,将人类命运与美好未来,有机地联系在一起。可以说,诗人的工作经验与意象输出,把神秘的高科技与产业状态,非常形象生动地通过诗歌语言一次二次多次地展现在我们目前。
《再写精馏塔》:“高高低低的塔体/是地标,指示着春天的方向/像排箫,吹奏着金色阳光的曲目//每一根钢管的体内/都述说着火眼金睛的神奇/和纷繁浩大的宇宙演变//精馏是物质提纯的核心担当环节/分离气相,去掉杂质/‘相当于要在十亿人群中/抓获一个深藏不露的坏人’//当你了解到它们的伟大/你看到的将不再是高耸的钢筋铁骨/不再是冷硬的多级管/而是一种/矗立人间的凛然正气”。
龙小龙这首,也是写得非常自然。起句“高高低低的塔体/是地标,指示着春天的方向/像排箫,吹奏着金色阳光的曲目”,非常直观,这可能是诗人无数次的仰望与联想使然。塔体与地标与春天,在内心的一次不经意触碰中,有了无可替代的关联与依偎。“相当于要在十亿人群中/抓获一个深藏不露的坏人”,这是非常朴素一语中的的比喻,诗人拿来引用,烘托了精馏塔的特异功能,简直令人不可思议。尾句“矗立人间的凛然正气”,似乎首尾呼应,加深了厚重感与使命感。
《工业三明》:“风一吹,发黄的管道就绿了/风一吹,起伏坎坷的板材就平坦宽阔了/很多不可能的等式就这样成立/设想的幻听就这样实现了//以三明为中点,画一幅现代主义的宏图/东依福州,西毗江西/南邻泉州,北傍南平/白云是天空翅膀上的点缀/翅膀下面是大海,大海托举蔚蓝色的梦/梦里是关于工业发展的热度/或者关于一座小城卸掉沉重的铠甲之后/毫无悬念的腾飞/消减了三明的古老和沉重之老气横秋/却平添了新时代的自由与轻灵//——诚然,鸟瞰三明/我的视线难免会产生一种微微的疼痛/更多的是惊喜和振奋/仿佛,炙热的火焰或电流/将偌大的中国地图灼烧出一个世界之窗/发出七色缤纷的光芒/南国时空赋予了崭新而前卫的中国属性”。
这首写三明的,也是诗人的内心荡漾与现实紧密结合之作。众所周知,“三明是福建省老工业基地。20多年来,三明市围绕做优‘工业基地·活力新城’品牌,锻长板、补短板,培育壮大钢铁与装备制造、新材料、文旅康养、特色现代农业四大主导产业,全力建设“产业优”的新三明。”诗人抓住了工业三明的主线,就是“画一幅现代主义的宏图”。“仿佛,炙热的火焰或电流/将偌大的中国地图灼烧出一个世界之窗/发出七色缤纷的光芒/南国时空赋予了崭新而前卫的中国属性”。诗人的夸张手法,似乎并不违和,反而显得这些场景,近在咫尺,触手可摸,俯身可见。
工匠精神与铁肩担当
当代中国,在现代化的进程中,特别需要有工匠精神的人,无论哪个行业,没有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的钻研和苦干、能干精神,是无法造就一批符合时代需要的大国工匠的。诗人在第二辑《工匠精神》里,耳闻目睹,耳濡目染,写了很多平凡而又伟大的普通工人,正是这些工人对设备对产品对工作的积极态度,拓展了工匠精神的外延与内涵,使得国人充满了对工匠精神的文化自信与信仰传承。
《工匠精神:双手》:“我要写到一双手/是它,把原野里分散的沙粒汇集在一起/放进熔炉里整合/完成了一次次灵魂和品质的重塑//是它剔除了那些管道里的锈迹和霾尘/去除了不合时宜的因子/使空气格外清新,大地呼吸均匀/江河的血液畅行无阻//淬炼阳光的手/让冷硬的生命发光发热的手/一双手,让伟大诞生于平凡的缔造者/一尊立体的雕塑”。
诗人在产业园里的所见所闻,奠定了他对工匠精神的指认和验证。诗人写的这双手,集中体现了产业工人中的佼佼者和领跑者,正是他们的实干加巧干,才能驱使我们的每道工艺每个技术标准,更加完善与完美。“一尊立体的雕塑”,其实是诗人在为这个群体树碑立传。
《瓦斯探放设备》:“他们纯朴、憨厚/理解蓝天白云的情怀,却不善于修饰/也懂得绿水青山的注脚/却不知道怎样抒情//钢铁之身躯、高速钢和硬质合金的钻头/表盘上的刻度,还有你看不见的芯片/为鼻子注入了嗅觉的灵敏度//他们深知,凡事皆有因缘/有时,越是抵达底层/越能感到灵魂解救之沉重/受限的空间,需要用干净的空气/来进行一场彻底的置换//诗一样美好的大地/岂能容忍邪恶的气焰无限制拔节/再轻微的变质,也不容许在井下暗地里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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