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粱杆|青未了|过年

过年
文/张文艳
高粱杆|青未了|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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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的过年,不过是个辞旧迎新的时间节点。而过年的习俗却饱含着国人祭祀、团圆、祈福、喜庆等各种各样的寓意。
年,是我们汉族人重要的传统节日,更是饮食文化得以发扬光大的大好时机。据资料记载:1912年,“中华民国”宣布改阳历1月1日为“新年”,但在汉族民间推行遇阻,百姓仍以阴历正月初一为“过年”。1914年1月,时任内务部总长的朱启钤为顺从民意,提请定阴历元旦为春节,端午为夏节,中秋为秋节,冬至为冬节,凡国民均得休息,在公人员亦准给假一日。后“经袁世凯批准,就此奠定了阳历年首为元旦,阴历正月初一为‘春节’的并存格局。”但我们仍然习惯地将春节说成过年。
唐宋八大家之一的王安石的诗《元日》写到:“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诗中描写的就是过年除旧迎新的景象。爆竹声声送走了旧的一年,饮着醇美的屠苏酒,初升的太阳照耀着千家万户,家家门上的桃符都换成了新的。
“过年”起源于何时已无从考究,但”过年”的习俗却千百年地传承下来,而且凸显着时代的烙印。从徒步、推车,走亲串友、见面拜年,到骑自行车、开汽车、打电话、发短信、发微信拜年,不一而足。高科技电子时代,快节奏的生活,感觉到的总是时光的匆匆。转眼间,一年又一年,而“过年”的味道却越来找不到童年印象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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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路桂陵路交叉口)
小时候在老家,奶奶说一入腊月就是年,就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说是“腊八、祭灶、年下来到。”而那期盼中的“年”,来的却是很慢很慢。那时候,物资匮乏,姊妹多,总盼着过年时能吃几天好饭,能穿件新衣裳,时常看着娘的手中线,盼着生产队里杀猪分肉,跟着大人到城里赶集。喝完腊八粥,奶奶、父亲会带着我们姐妹在院子里插花。腊月二十三,跟着奶奶“祭灶”。奶奶先带着她的孙子孙女们取来高粱杆,将高粱杆的皮和瓤分离,用皮做骨架,用瓤插接起马的形状,说是为老灶爷做的马。晚饭后,在厨房里为灶王爷摆上供品,口里念叨着“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供上“祭灶糖”,这样可以让一家之主的灶王爷在玉帝面前多说好听的话,请灶王爷“二十三日走,初一五更来”,然后“回宫降吉祥”。
过完祭灶,就开始蒸馍、蒸团子、蒸花糕、蒸看家馍、蒸枣鼻子、弄饺子馅、炸酥肉、炸丸子、煮肉、腌腊肉等,一直忙到大年三十贴上春联,煮好饺子。娘说,三十中午煮好的饺子要先给“近门家”送去,每家一碗,相互送,这一顿饭全家人聚在一起团圆,却可以吃到好多人家的饺子。
高粱杆|青未了|过年】那时候没有电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说话,给孩子们试新衣服,每人发一毛钱的压岁钱。初一早早起床,跟着大人挨家挨户去拜年,捡拾没炸响的鞭炮,然后剥出里面的药面,和小朋友一起从新点燃起来。踢毽子,跳皮筋,投沙包,拾骨子,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无忧无虑。
年初二就开始走亲戚。平时不走动的亲戚,过年要去看望。用篮子或巴斗盛上馍馍和花糕,步行着去。“一去二三里,来回五六里,再说不去吧,耽误吃东西。”于是乎,不想跟大人去走亲戚的孩子想到有好吃的,也会跟了去。到了正月十五,挂花灯,放烟火,特别是村里人自制的“揉花”已有很多年看不到了。老家有句话,叫“不过二月二还是年。”这年从入腊月到来年二月二,一直要持续两个月。这段时间,刚好是农闲的时候。那时候,农村很少有人外出,一个村里的老少爷们就这样融融乐乐简简单单的过年。
自全家人离开农村老家到城里来的三十多年,就再也没有感受过那样的年味了。奶奶去世后,祭灶的事由娘来做。2006年春天,父亲去世,娘就很少做这些祭祀了。娘已九十岁,身体还硬朗,陪娘过年的心,是无限的温柔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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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路年灯)
过年,最鲜明的主题应该是“团圆”。一家人的团圆,才是“过年”的真正意义所在。随着社会的发展和时代的变化,很多习俗也随着改变。以前过年,出嫁的女儿要在婆家过。但由于现今人口的流动迁移幅度大,独生子女多,一年能见上几面就很难得了,也就不再拘泥于固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