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婷:当我们在外面行走得久了以后,对于身边的自然和生态环境,会有很多自己的观察和看法,这也是一条必经之路。作为博物爱好者也好,自然观察者也好,从早期对植物的审美开始,当我们对自然的领悟和体会更深以后,就会对身边的生态环境更加关注,视野更加广阔,不再停留在喜欢某朵花或者某棵树、某只鸟上,我们会对这朵花、这棵树、这只鸟的整体生态环境,对我们所居住的片区的生态环境有更加深入的思考。
比如城市里面的一些绿地和公园,当我们没有很深认识的时候,我们只是去寻找一个好看的风景。但当我们对这种目光进行换位,把这种目光投诸于身边其他生物身上的时候,就会注意到,这个世界其实不仅是人类生存的空间,也是其他生物生存的空间。那么,我们能不能把目光投在它们身上,去思考它们的生活环境?如果我们有这样的生态眼光,可能环境保护会有一个更好的方向。
我们常见的雀形目,比如棕头鸦雀、震旦鸦雀、文须雀这样的小鸟,它们在冬天是怎么过冬的?如果有一些鸟类学知识,就会了解了。它们需要水岸边干枯的芦苇丛作为藏身之地,在冬天的晚上,它们会躲在芦苇丛中睡觉。同时,芦苇丛也是它们食物的来源。我们经常可以在公园里看到一些大大的鹅卵石砌筑在河道边,也就是所谓的硬化水岸,可能是为了清理河道方便,或者防火、防水灾,但这种硬化的水岸其实对鸟类的生活很不友好。如果我们冬天能够在园林里、湿地旁边保留一些干芦苇的话,其实就保护了鸟类的生存环境。
文章插图
《北方有棵树》插图:冬天冰面上的绿头鸭。
02
这个人
新京报:可以聊聊你的故事吗,生活中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欧阳婷:我是在新疆出生、长大的,小的时候我的生活是跟荒野很接近的。但那时没有植物学或者生物学的背景,没有这样的知识,所以很遗憾,我觉得那时我的眼睛都是盲的。现在回想起来,那样的生活环境,真是有太多野趣了,我无比羡慕那种生活环境。
这样的生活环境对我的性格塑造也是影响很大的。我觉得每个人的性格都会受到他小时候生长环境的影响,我们新疆人的性格比较大气一点,而我自己是个喜欢观察的人,不仅是观察自然,在生活中我也是个特别喜欢观察的人,我喜欢待在边缘,作为一个旁观者,而不是站在人群中间。做旁观者有很多的乐趣,比如我坐地铁的时候也喜欢看人,很多觉得有意思的话也是无意中听到的,就截取一些片段,写出来,我有一个系列专门写这些有趣的片段。把这种观察放在自然上,当然也是有很多乐趣的。
文章插图
《北方有棵树》作者欧阳婷(中)在年度阅读盛典上与张劲硕(国家动物博物馆副馆长、研究馆员)、主持人王宁(左)谈自然文学。
03
这一年
新京报:在过去的一年,有什么令你印象深刻的事吗?
欧阳婷:过去的一年我整体还是在观察自然,这也是我这些年生活的一个核心。我一直想致力于自然写作,这本书的出版到现在也有一年的时间了,我也在为自己的下一本书做准备。要说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2021年夏天我在疫情比较稳定的间隙回了一趟家。我家在乌鲁木齐,回去以后去了几次乌鲁木齐的南山——所谓的南山其实就是天山的一部分。这些年我除了在学习身边的自然,也一直在有意识地学习新疆的植物和鸟类,买了一些新疆鸟类的图鉴,也关注了一些新疆本地的自然博主。
这次回新疆以后,我看到了很多向往的植物和鸟类,虽然时间很短暂,但也觉得很满足。我看到了很多山间野生的植被,乌鲁木齐附近的山上有很多金银花,还有不同种类的老鹳草等。小的时候觉得新疆的冬天实在太长了,夏天又那么短暂,不像内地有那么多的绿树,那么多的花草,但有了博物学的眼光,有了植物学的基础后,我再回去,发现我们乌鲁木齐身边能够了解的植物也很多。这个夏天的收获可以说非常多了,也很高兴,也希望以后回家能再多看一些。
我们每一年能够看到的植物也好,自然也好,其实都是不一样的。因为疫情的原因,很多人都出不去了,感受特别深的是这一年的植物都长得特别好,鸟也比较多,尤其是地上的野草长得特别茂盛。也就是说,当我们人类的行为稍微减少以后,自然界其实变得丰茂了。
采写|何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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