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文学力量 时代回响——周立波与南北两个“第一村”的故事

小说|文学力量 时代回响——周立波与南北两个“第一村”的故事】虎年新春前夕,一场相隔2800余公里的“走亲”,让作家周立波与湖南清溪村、黑龙江元宝村这南北两个“第一村”(“山乡巨变第一村”“土改文化第一村”)更多地走进了大众视野。
周立波与两个村有着怎样的故事?在深入走访中,我们看到了红色文学经典蕴藏的深厚力量,听到了这种力量跨越时空的悠长回响。
小说|文学力量 时代回响——周立波与南北两个“第一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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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省益阳市谢林港镇清溪村的“山乡巨变”群雕。)
扎根人民,为人民写作,周立波的两部作品真实记录了时代风云,也给两个村留下了丰厚的精神文化资产
在清溪村周立波故居、清溪展馆,在元宝村暴风骤雨纪念馆,周立波挽起袖子在田间与群众一起劳动的照片总是深深吸引着游客的目光。
“不管是远赴东北农村,还是回到故乡益阳,周立波的第一重身份都是党的下派干部,而不是作家。”周立波研究专家周宪新说。
1946年10月,周立波以土改工作队副队长的身份,来到黑龙江省珠河县(现尚志市)元宝镇,投入轰轰烈烈的土改运动。“他和贫苦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每天吃的是苞米和咸菜。”元宝村暴风骤雨纪念馆馆长于俊玲介绍,在零下20多摄氏度的严寒中,他用一件军大衣严严地裹着身子,戴着一顶耷拉着耳子的风雪帽,踏着一双靰鞡鞋,每天走村串户,耐心做群众工作,虚心向村屯干部和农民积极分子学习,和他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半年多的驻乡工作结束后,土改运动中那些惊心动魄的场面,那些可敬可爱的乡村干部和农民的面影,反复在他的脑海里翻腾。他决心创作一部反映土地改革运动的长篇小说。《暴风骤雨》就这样饱含激情地从他的笔底流出……
而长篇小说《山乡巨变》则是他前后十年扎根故土的成果。1954年11月,周立波响应中央号召,回到益阳,满腔热情地投入农业合作化运动。十年时间,他频繁回乡,其中两年,就住在乡下。“一身灰蓝布中山装,一双解放鞋,一口益阳土话,干各种农家活”,周立波的侄儿周兆民回忆,周立波常随身带着一个小本本,闲暇时就拿出一支铅笔写写画画;夜深人静时,总听到他在阁楼木地板上来回踱步,那是他在构思小说……
宏阔的时代背景,深厚的生活积累,生动的乡村画卷,亲切的俚语土话,对时代和人民的热情讴歌,周立波这两部史诗般的长篇小说,一经问世,即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暴风骤雨》还荣获了斯大林文学奖。
小说描写的时代虽已成为历史,但小说的主旨——在党的领导下,农民为美好未来而不懈奋斗的故事,仍然扣人心弦,小说中的那些正面典型形象,仍然鲜活如初,散发着催人奋进的力量。
对于小说原型地元宝村和清溪村来说,人民作家周立波更给它们留下了珍贵的馈赠:一张闪亮的名片,一份精神和文化的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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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4日,黑龙江省尚志市元宝镇元宝村,游客在暴风骤雨纪念馆参观学习。)
“凡事相信党,遇事靠群众,干事讲科学”,土改文化的传承与升华,催生了黑土地的蝶变
深冬的元宝村,广袤的黑土地被冰雪覆盖。田野里,早已没有劳作者的身影。铅笔厂、稻谷加工厂里,机器依然在运转。忙碌了一年的人们,把过年的蔬菜和肉食都备进了院子,欢欣期盼着新年的到来。
时间的指针拨回到76年前,彼时的元宝村却是一番凄惨光景,老百姓在反动势力的压迫与剥削下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短短70多年间,元宝村实现了从“光腚屯”到“亿元村”的辉煌蝶变。回溯元宝村的发展历程,周立波亲身参与的土改运动和他笔下的《暴风骤雨》,就像黑土下深藏的“地力”,在源源不断滋养、茁壮着这个村庄的生命。
“《暴风骤雨》中的萧队长,始终是我的榜样。”81岁的元宝村党总支终身名誉书记张宝金说,“学习先辈的精神,我们一直奉行三句话:凡事相信党,遇事靠群众,干事讲科学。”
上个世纪80年代,元宝村还是一个种地靠贷款、吃粮靠返销、生活靠救济的“三靠村”。1980年,年轻时从山东“闯关东”到元宝村的小个子裁缝张宝金,被推选为村党支部书记。张宝金立下志向,要接过“萧队长”的接力棒,让元宝村村民过上好日子,富起来。
他就像一头负轭苦行的老牛,拉着村子奋力前行。每次春耕压坝,他带头踩着冰碴下田;种植生态林,他跪在石头上凿坑,膝盖硌出了血,手也磨破了皮。上个世纪80年代初,村里办企业没有启动资金,他把妻子承包磨坊的积蓄全拿了出来;没有厂房场地,他让出了自己准备盖房的宅基地;为打开产品销路,他带着煎饼、一个马扎走了大半个中国。他口袋里有个本子,李家孩子结婚,赵家老人有病,都密密麻麻记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