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8日,《杭州男子从殡仪馆打来电话:能不能写写我们的天才儿子》一文引发网络关注。
金晓宇幼年不幸眼部残疾,后来又确诊为躁郁症患者,翻译就是他和命运抗争的唯一武器。
十年来,他翻译了英语、日语、德语共22本著作,读了浙江图书馆几乎所有外语小说,并细心照顾了患阿兹海默症的妈妈生命中最后三年。
文章插图
金晓宇和父亲金性勇
母亲去世时,晓宇却在精神病院。父亲尚没告诉金晓宇,“让孩子们以为妈妈还活着吧”。
这是一个伴随着巨大苦难与奇迹的真实故事。杭州日报报道了一位不为人知的“天才”翻译家金晓宇和他父亲金性勇的真实人生。
1月18日,杭州日报发文表示,金父亲回应:小宇已回家,正在翻译新书
对许多人关心的生活问题,金老一一答复:小宇的医保和养老保险一直在交,到了退休年龄就能拿到养老金;残联也有托养中心,已经办好手续,但现在不想去。
“一是小宇去了后,他孤单,我也孤单。他在家里,我们两个人还能相依为命。二是等我老了做不动了,到时候我再到养老院去,他再去(托养中心)也可以。现在我们两个人不要分开。”
好消息是,小宇已经出院回家,等待已久的《本雅明书信集》样书也已收到,预计下月上市。目前他正在全力翻译第二本本雅明的著作《拱廊计划》。
儿子的翻译事业,无疑就是这个两人家庭的命根。读了报道,翻译界、出版界都震惊了。
小宇第一本译作《船热》的责编芮逸敏,出国多年,看到报道后发来短信,让这对父子“十分开心”。
还有出版社向小宇伸出橄榄枝,表示愿意合作。杭州市翻译协会也邀请小宇入会,愿意为他举办翻译作品展。
很多读过金晓宇译作的翻译同行、出版同仁都纷纷转发,并细致地表达内心的惊和敬:
“天啊,读《和语言漫步的日记》的时候我还一直跟朋友说很佩服,起码要掌握德日中三门语言才能译这本书。”
“没想过多和田叶子小说的译者背后是这样的故事。”
“他翻译的《船热》和《诱惑者》都读过。班维尔的文字美而复杂,很难翻译。译者真的好厉害又好可惜!”
更多的留言,是看了报道后的网友给小宇的祝福:
“金晓宇,加油,相信你会看得见。双亲或许会离去,苦乐也会随风散。但文字会记住你,书本上永远有你的注脚。加油啊这位译者。”
豆瓣上小宇翻译的作品,标记“想读”的人数显著上升。书店里,小宇的译著被重新翻了出来摆台。而他的翻译处女作《船热》在网上突然炒到了308元一本。
喧嚣也迎面而来。这样的留言更显得珍贵:
“巨大的苦难之下,也希望这个世界,能给小宇不打扰的温柔。”
>>>>【此前报道】
写在前面
阳光很好的一天,金晓宇陪着父亲来报社送照片。目送他们远去的背影,我想到,站在眼前的是一个天才翻译家和他的父亲。
了解他们的故事,你会潸然泪下。这诚然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但也洋溢着坚韧不拔的爱,无法被摧毁的爱。爱能催生出强大无比的意志,能承受生活沉重的压力。只有父爱才能让一个父亲坚信自己的孩子,不放弃自己的孩子。这个承诺不是一年两年,而是永远、永远。
在命运面前,在不幸面前,一个家庭就像一艘漂泊的小船,劈波斩浪,沉浮与共。我们相信,这艘小船最终能在一个巨大的港湾找到容身之所,会有安定的生活。
以下,是金晓宇父亲金性勇的自述
2021年11月11号上午,我在杭州殡仪馆放好了老伴的骨灰盒,感觉自己手发颤,走路腿也抖。我让几个亲友先走,我还想陪她一会。
老伴脑子清醒时曾跟我说,哪天她走了,骨灰盒先放殡仪馆里,以后是安葬还是洒到江里海里,要等大儿子回家再决定怎么处理。
但我没有打电话给金晓天,现在全世界疫情他回不来。也没有告诉金晓宇,11月之前他就住院了。
让孩子们以为妈妈还活着吧。
我望着那个盒子,和老伴说:我要打电话了,你同意吧?哪天我也走了,就没有人知道我们儿子的事了。
我从挂在手腕上的小包里,摸出老年手机和一张《杭州日报》。报头上有我抄的“倾听·人生”的电话号码。电话接通了。我说,“你们能不能写我儿子的故事?我儿子是天才,他现在精神病院里,他妈妈今天刚走了。”
6岁那年,玩伴的玩具手枪里射出一根针
我儿子的一只眼睛就此瞎了
我的老家在浙江桐乡,父亲是小学校长,老伴的妈妈,那时候是我的老师。我们两家住在同一个门头里,算得上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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