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生活|妈妈的肩挑起我们一生的灿烂博鳌|一龄医院管理集团|中医药

妈妈的肩挑起我们一生的灿烂
文/魏敏
从来没有一种文字能写尽母爱，母爱对我们而言，岂止是肩膀？岂止是付出?岂止是生命?
昨天接到妹妹的电话，说妈妈的颈椎病和腰腿病又犯了，我匆匆赶到医院，陪着母亲在医院做一系列检查，办理住院治疗，看着病床上古稀之年的母亲，稀疏的白发、满脸的皱纹、蜡黄的皮肤、佝偻的身躯和变形的双腿，那一刻，我真的很憎恨岁月的无情，一个季节的变换，气候的变化，都会让我可敬的老母亲承受着年轻时劳累而落下的病痛的折磨。心里便涌出一阵怜悯和心酸！
母亲一共生了六个孩子，我排行老四，父亲是地质勘探队员，一年难得回家一次，抚育我们长大的重任就落在母亲一个人身上。
二姐经常告诉我说：“你小时候妈妈把你和三姐挑在箩筐里去干活，到地里就把你们俩放在凉席上，我就逗着你们玩，等妈妈收工以后再挑着回来。”
我幼年的时光，多是在妈妈的箩筐中和一块凉席上度过，只是当时还小，无法记忆那些场景，但从二姐的口中，我能想象妈妈瘦小的身躯上压着沉重的担子，我们兄弟姐妹就是她生活的负载，想到她的坚强和含辛茹苦，真的令人动容！
一九八五年，我们举家从农村搬迁到了城市，城市消费高，大姐出嫁后，二姐和三姐都在外省读大学和中专，我和弟弟在离家较远的中学就读；妹妹读小学。父亲工资不高，除了我们的生活开销，还要赡养远在老家的奶奶。生活的压力很大，过得非常拮据。
无奈之下，妈妈去承包了单位四栋房子的清洁区来打扫，每栋房子住36家人，每周定时把所有的垃圾挑到离楼房一里之外的垃圾场去。那时候每家都烧的煤炭，煤灰很多，有的人家还在阳台上喂鸡鸭，鸡鸭的粪便全都倒在楼道的垃圾箱里，妈妈得把这些臭烘烘的垃圾掏出来后，再挑到垃圾场去倒掉。
每到周末，我和弟弟妹妹就会帮助妈妈打扫卫生，也招来了一些人的白眼和不屑。妈妈带着一个大大的口罩，把她瘦小的脸庞遮去了一大半，穿着爸爸的宽大的工作服，挑上那装着臭烘烘垃圾的箩筐，和她瘦小的身躯特别不协调。从早上八点开始挑垃圾，到下午一点半才挑完。当沉重的担子一次次压在母亲肩上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身体突然矮了一截，她先看一眼前面的路，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地迈出脚步......后来，看着她体力不支，脚步越来越慢，我们就少铲些垃圾放在筐里，妈妈一看吼着说：“多装点，赶紧挑完，粮店五点要关门，要赶快去买米去！”
那时候我时常在想：妈妈这样为我们辛劳，堪受重负。我们的长大反而让生活过得更加清苦，繁重的活把她的身体越压越瘦，这艰难的日子什么时候熬到头啊？我恨不得自己能快点长高长结实，一下接过妈妈肩上那负重的担子，让她停下来休息一会，哪怕是一个周末也好啊！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些年，我考上中专，弟弟妹妹相继上了大学和高中，姐姐们成了家。爸爸的工资虽然涨了些，可勉强维持我们的生活和外地求学的需求，妈妈依旧打扫卫生。工资也涨了点，好在单位购买了一辆手推车给她运送垃圾，妈妈终于如释重负地放下了肩上的箩筐！
又过了几年，奶奶脑溢血住院要用钱，家里的开销又捉襟见肘了。正好单位正扩建几套住房，招收临时工，按计件和加班来算工资，妈妈报了名，她没文化也没技术，只能挑灰浆或者挑砖头。就这样，在每个清晨和黄昏之间，妈妈挑着沉重的担子，一层一层地修砌着房屋，也修砌着我们的生活和未来。
【 我们的生活|妈妈的肩挑起我们一生的灿烂】记得有一个暑假的周末，太阳赤裸裸地烤着大地，热得让人烦躁，超过饭点妈妈也没回家。我去工地找她，因为楼层越砌越高，就用一台卷扬机直接从外围把灰浆送到楼上去，妈妈挑着灰浆站在那狭小的空间里，随着卷扬机轰隆隆的声音摇晃而上，从一楼送到六楼，这样周而复始地进行着，我呆呆地仰望着妈妈瘦小的身体，在卷扬机的轰隆声和卷起的灰沙里越升越高，越来越模糊，我吃惊地看着，等她随着机器的哐啷声回到地面，我才回过神来喊她吃饭。她说：“今天要加班赶进度，不饿，不吃了。”她摘下草帽扇着风，那稀稀拉拉的头发，顺着汗水贴在那暗紫色的脸庞上，肿胀的眼皮不停地眨动着，像一个停不下来的摆钟；那满是水泥浆的裤腿挽得高高的，露出了瘦骨嶙峋的小腿，脚上那一双沾满灰土的、三十五码的解放鞋，紧系着鞋带，防止打滑或掉落。我忍不住抓住她粗糙的手说：妈---，这很危险的啊，你别干了好吗？妈妈厉声喝斥：“这里危险，太热，风很大，快回家去。”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却是掷地有声，把我两行热泪也抖了出来。我吓得不情愿地松开了手，一步一回头地，看着她吃力地挑着灰浆，慢慢地走进卷扬机里……
傍晚回家，她说洗澡后想早点休息，突然，我听到了洗澡间妈妈的尖叫，急忙推开门，我看到她的双肩上，有一大块已经掉了半截的皮褶皱着，里面是红红的带着血丝的嫩肉，她说先撕掉那些死皮，在擦点药，我在撕下妈妈为我们的生活磨破的、已经失血的老茧皮时，她歪斜着脸忍着痛，听到她嘴里不时发出的嘘嘘声，我双手心疼地捂住妈妈肩上那片血红的伤口，这不是在撕我的心吗？我滚烫的泪水再次决堤，嚎啕大哭，心如刀绞般的疼！
妈妈的肩，在困苦、窘迫的日子里坚强地挑起生活的大梁，在无数季节的路途里一路颠簸、挥汗如雨；用一种百折不挠的信念，支撑着我们的家，打拼着我们的生活；如今我们有了工作成了家，而我可敬的母亲，却在病魔的几番几复的折磨里，身体越来越差，留下了难以治愈的伤痛。而毁掉她一生的健康的人，恰恰就是她这些儿女们啊！
妈妈，无论我们的文字再怎么深沉的表达；无论我们深深愧疚的泪再怎么流淌不止；无论我们的孝心和照顾再怎么尽心和周到，都换不回您健康的一生啊！
高尔基说：“世界上的一切光荣和骄傲，都来自母亲。”是的，母亲用柔弱的双肩,为我们挑出一条阳光大道，为我们创造一生的富足和幸福；可现在，面对您风烛残年的病体，母亲，您的儿女们，该拿什么来感恩？
作者简介
魏敏，女，贵州省贵阳市人。网名：楼兰依梦。《望月文学》特约作家。著有合集《唯美的风景》《靓丽之歌》《苦海明灯》《一卷梅香》作品散见网络和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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