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医生|这群青年医生坚守在南京新冠重症患者救治的“主战场” 中青报|青年医生|新冠肺炎

秦悦朱丽莉中青报·中青网采访人员李超
自7月20日南京暴发新冠肺炎疫情以来，南京市第二医院汤山院区（南京市公共卫生医疗中心）成为救治确诊患者的“主战场”，连日来，中青报·中青网采访人员采访了多位坚守ICU病房的青年医生、医师，记录了他们和患者间一个个温暖的瞬间。
8月16日0点，南京市江宁区汤山街道康复路1号静悄悄的，里面的人大多已经熟睡了。生命监测仪器面盘上曲线蜿蜒、数字跳动，发出滴答滴答的运作声。穿着防护服的护师悄悄走进来，记录下仪器上的数据，转身走向另一个病房。
这是南京市公共卫生医疗中心的ICU病房，主要收治的是新冠肺炎重症患者，也有部分普通型和危重型患者，这些患者有的来自南京，有的来自扬州，而在这里值守的白衣“战士”多数来自江苏省人民医院（下简称“省人医”）。
7月28日，省人医60名医疗队员抵达支援地点，其中大部分都是青年骨干，半数以上曾参加过武汉、黄石、南京公卫中心的抗疫行动，救治经验丰富，他们还在医院团委的号召下，组建了青年突击队，在一线成立了临时团支部。
出生于1993年的王翰是支援队伍中最年轻的医生。8月16日，他和另一位同事负责值夜班，在0点至8点的8个小时里，陪护这一病区的约20名患者，他们的工作包括进行医疗检查、处理突发情况、安抚患者情绪、督促治疗等。
“新冠肺炎治疗需要器官功能的支持和俯卧位通气。”王翰说，此举就是让病人尽量保持趴着呼吸的状态。
王翰介绍，ICU里的患者年龄基本都在50岁以上，绝大多数患者即使愿意配合医生的治疗，但对俯卧位通气都有些畏难情绪。
“对老人来说趴着会觉得难受，我们想尽一切办法说服病人让他们配合。”为了缓解病人的痛苦，王翰会给病人增加一些辅助药物减轻俯卧位通气的不适感，或者拍一拍病人后背、垫个枕头，“让他们趴得稍微舒服一点。”王翰说。
在省人医胸外监护医师王世文看来，ICU病房里的一位78岁扬州“老太爷”特别听话。“我跟他说要坚持俯卧位通气，要趴着呼吸，他就乐乐呵呵地赶紧把身体翻了过来。”王世文说，“爷爷十分配合我们的治疗是因为一部手机。”
一天下午4点，王世文刚上班就看到这位扬州老人皱着眉头，很着急的样子，桌子上的晚饭整整齐齐地放着，一点没动。王世文了解了情况得知，他联系不上家人了。
王世文看着老人的通话记录，果然是一连串红色的“未接通”标志。她重新拨打过去，依然没有打通。王世文一边重启手机，一边安慰老人：“您不要担心，我帮你看一看，别着急。”
重启后，王世文拨打的电话接通了，老人喜形于色，连说了几声“太好了”。王世文看着老人一连打了4通电话给家人汇报平安，每次都要和家人说：“这里有个医生太聪明了，帮我把手机弄好了。”
经历“手机事件”后，王世文感受到老人对她很信任。很多患者在治疗过程中会出现食欲不振的临床表现，“老太爷”有时也会在和子女通话时抱怨几句，不想吃饭。而只要王世文说“好好吃饭才能增强抵抗力，才能快点康复，早点回家”，老人便“很听话”地吃起来。
如今，王世文每次上班，老人都会和她打招呼：“小王来啦！”王世文把患者们当作家人一般照顾，而她已有将近一个月没有见过丈夫和孩子了。
王世文的丈夫夏伟是南京江宁医院中医科医生，目前正负责转运确诊的阳性病例，支援发热门诊。虽然都在南京，但他们却常常有“时差”，发出去的问候短信往往要在几个小时后才得到回复。
王世文每天正式工作时长为4个小时，不过要加上准备药品、脱换防护服的时间，往往得6个小时以上。如今，穿上防护服的她“已经适应了”，她知道即使在工作前大量饮水也不用担心要上厕所，因为水分会通过出汗“被蒸发”。这一切源于她支援武汉的经历。
2020年2月13日，主动报名支援湖北的王世文抵达了武汉市第一医院，一个月后，该院新冠肺炎患者清零，她又被派往金银潭医院。直到4月13日离开湖北，她一直负责护理新冠肺炎危重症患者。
同样支援武汉、负责重症监护的还有省人医老年ICU护师魏从享。为了更好地照顾ICU里的患者，护师们每人负责护理1-2名患者，即使患者数量不多，魏从享告诉采访人员，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和此前工作类似，监护出身的他常常护理危重患者，而危重患者又基本生活不能自理，魏从享需要给患者翻身、鼻饲、吸痰、清理粪便、擦洗身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