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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下半年 , 薛依然大多数时间都跟王雨混在一起 , 有时候接王雨下班 , 开车到我家吃晚饭 , 三更半夜再开车从西三旗赶回亦庄 , 几十公里 , 我说你也不嫌累 。
她说 , 我不是怕你见不着我 , 想我么 。
薛依然仍旧肆无忌惮地开玩笑 , 有时候我分不出真假 , 只能尽量克制自己 , 不像以前一样地随便接话 , 怕王雨当真会不高兴 。
有时候我下班到家比她们早 , 就学着做饭做菜 , 竟也滋味十足 , 卖相尚好 。 王雨夸我干啥像啥 , 偶尔会教我什么菜应该怎么做 。 薛依然倒是甭管什么都吃得津津有味 , 吃完一抹嘴:“谢谢姐夫 , 您的半拉屁股今儿又肥硕了不少 。 ”
我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 有时候王雨问我 , 薛依然老来 , 会不会烦?
我的观点是 , 她来也是冲你来 , 那是你朋友 。 你不烦 , 我就没问题 。
王雨小声念叨 , 真不知道她跑这么远 , 图个啥 。
我心想 , 人越缺什么 , 就越爱往哪儿凑 。 但这话我没跟王雨说 。
12月初 , 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雪让猝不及防的北京变成停车场 , 公交车私家车在路上挤成一团 。 我从昌平回西三旗 , 进城方向不堵车 , 早早到了家 。
晚上8点多 , 王雨给我打电话 , 说她跟薛依然刚过北沙滩 , 堵着一动不动 。
我说你俩干脆把车扔路边 , 走回来都比这个快 。 王雨说 , 你要来接我 , 我就跟你走回去 。
她随便的一句玩笑话 , 我立刻穿上衣服出门 , 从西三旗朝北沙滩走 。 直到晚上十点 , 我才在还没通车的五环清河大桥下接到她们俩 。
王雨见到我就推开车门扑了过来 , 抱着我大声地叫 。 她说她都快感动死了 。 我抱着她的脸狠狠地亲了她一口 , 说:“你可不能死 , 我还没活够呢 。 ”
薛依然没有跟我们回家 , 拐弯去了清河朋友家里 。
王雨和薛依然道别 , 然后抓起地上的雪拼命地丢我 , 我躲不及 , 冲过去贴身一次又一次把她摔倒在雪地上 , 最后她躺在地上耍赖不起来 , 双手死命拽着我 , 不撒开 。 我双手插在她的腋下 , 吃力地倒退着走 , 她的双脚歪歪扭扭地画下两条平行线 。
在八达岭高速辅路人行道上 , 我们边跑边玩儿 , 到西三旗桥的时候 , 我们摘下毛线帽 , 头顶的热气蒸腾起来 , 像两个刚从蒸锅里跑出来白面娃娃 , 在天寒地冻里相拥前行 。
王雨还掉了几滴眼泪 , 她说越高兴越觉得不真实 , 怕失去得越快 。
我说不能够 。 你一个灯红酒绿惯了的人 , 跟我挤公交挤地铁过这小日子都没说啥呢 , 我还能让你不真实了?当年你可是一顿麻辣小龙虾就能吃我半儿拉月工资的人 。
我说的是实话 , 不管心里多么盼望 , 仍旧是不太敢相信王雨会安于跟我过一辈子小日子 , 她是什么世面都见过的 。 就连杨青 , 当年也说她认为的幸福就是两个人过小日子 。 可是后来呢 , 这小日子变得不那么让人知足 , 再后来就变成了好日子要进大房子才能过了 。
于是我跟王雨说:“我得让你过上好日子 , 不管用什么代价 。 得让你衣食无忧 , 不在天寒地冻里受苦 。 ”
这是一句誓言 , 当时听来无比真诚、情比金坚的一句誓言 。 可是谁都知道 , 年轻的誓言总是跟雪里的风一样 , 飘啊飘的 , 就散了 。
本文插图
大雪之后没几天 , 圣诞节快来了 。 我突然接到胡安的电话 , 说他明天来北京 。
胡安也是我的同学 , 跟蒋大炮我们都同班同宿舍 , 据说他妈妈在东北某市有个煤矿 。 他算得上是我们那届学生当中家境相当殷实的 , 同时也是个奇葩 。
胡安有两个特点 , 一个是爱占便宜 , 一个是抠 。
在宿舍 , 看到感冒生病的同学吃药 , 他会过去问问你吃的啥?咳嗽药啊 , 我也有点咳嗽 , 给我两片儿 。 当然了 , 你吃的胃药他也会胃疼的 , 这便宜不占他就觉得自己吃亏了 。
平时在食堂吃饭 , 他从来不打肉菜 , 总说自己胃口不好 , 坐下来之后夹起我们饭盆里的鸡块是毫不手软 。 蒋大炮经常感慨 , 要么说人家有钱呢 , 咱才是穷大方 。
更晚一点的时候 , 蒋大炮给我打了个电话 。 我才知道 , 胡安他妈妈在北京给胡安找了份工作 , 还在东四环买了套房 。
蒋大炮说:“人这起步儿就比我们高哇 , 比不了 。 ”
我没说话 , 蒋大炮接着说:“不行 , 我给这孙子打电话 , 我跟他一块儿去北京 , 不能让他一人祸害你 。 ”
稿源:(毒舌梅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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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我的女友是坐台小姐(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