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捧出多位影后,又曾被逐出电影节,这个导演才华横溢却备受争议


他以极富实验性的作品闻名 , 题材出格大胆 , 他的几乎每一部作品都能得到戛纳的青睐 , 捧出三位戛纳影后 , 后又因为言论而被逐出电影节 , 因为电影中的种种引发观众的嘘声与抗议 , 大概是世界上最具争议的导演之一 。
对于丹麦著名导演拉斯·冯·提尔 , 影迷常戏称其为“疯提尔” 。 “疯狂” , 大概比任何词汇都要适合形容这位既能惹是生非又能技惊四座的天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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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冯·提尔 , 从他11岁时 , 奶奶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的第一台8厘米摄影机起 , 就开始对影像诠释无限的可能 , 他不单单是丹麦电影或欧洲电影 , 而是世界电影的革命者 , 思想者 。 从第一部长片《犯罪分子》开始 , 与后来的《瘟疫》、《欧洲特快车》并称为“欧洲三部曲” 。
1995年 , 他与其他三位导演共同签署了“dogma95宣言(《道格玛宣言》)” , 他们所要传达的目标是对现代通俗电影的一种反叛 , 在拍摄电影时要遵守手持摄影机、不打光、现场收音等“真实性”规则 , 更多关注人物的内心世界 。
他依此教条拍摄了《白痴》 , 该片和《破浪》、《在黑暗中舞蹈》并称为“良心三部曲” , 都讲述了天真的女主人公 , 在经历了悲剧 , 仍保持着“金色的心”——悲剧中的信仰 。 及至极致简约的人性解剖图《狗镇》 , 不久的生物学电影《女性瘾者》等 , 冯·提尔从来不蹈覆辙 , 每一部电影都是对视觉、叙事手段的颠覆 , 都是以故事本身对人性的探究 , 带给观众重磅的震撼和冲击 。
01 | 《欧洲特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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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剧情 / 战争
上映日期:1991-05-12(戛纳电影节)
片长:112分钟
这部电影是“破浪而出"的拉斯·冯·提尔扬名国际影坛的代表作 , 曾获坎城影展评审团大奖及高等技术委员会奖 。 剧中的男主角是德裔美籍青年凯斯勒 ,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回到从未涉足的祖国 。 他原是一个和平主义和理想主义者 , 希望以中立的态度来看待战后的欧洲人民 。 不料叔叔安排凯斯勒在一列火车上当列车长 , 使他有机会深入欧洲各地 , 聆听各种不同的声音 , 从而揭破了和平口号与人道主义的虚妄 。 而他爱上的铁路公司老板千金 , 更是一名纳粹主义的支持者 , 更使他陷入了两难之境 。
导演以一种令人目眩神迷的魔幻写实色彩 , 大胆运用镜头 , 使观众仿佛进入催眠状态之中 , 是一部个人艺术风格强烈之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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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作品一般有面向大众与面向专业人士两种 , 当然也可兼容 , 个人认为《欧洲特快车》更多是给电影创作者看的 。 黑白与彩色的随意切换、情节的跳跃与碎片、镜头的寓意与纯美学、写意与写真的融合等 , 都是创作者的对影像的探索与表现 。 至于故事的解读以及观众自己的哲学启迪 , 那多少个观众就可以有多少个版本 。
我并不认为我理解了故事的中心思想以及导演的意图 , 但是细节的演绎和画面的雕琢 , 直接成就这一列电影“欧洲特快火车” , 就好比跟时间赛跑是背景的超大钟表、男女主人公缠绵时候道具火车的出轨等等 , 当你沉浸其中 , 必有所得 。
02 | 《黑暗中的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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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剧情 / 歌舞
上映日期:2000-09-08
片长:140 分钟
在美国某个乡村工厂做工的捷克移民塞尔玛天性善良 , 因患有先天性疾病 , 她的视线正日趋模糊 。 为了不让遗传了该病的儿子也将宿命继承 , 塞尔玛每日做工都很辛苦 , 不知情的好友兼同事林达因心疼而好言相劝时 , 她总是报以微笑 , 因为她还有另一个纯粹属于音乐的世界 , 其间的美好与安静 , 足以抵挡现实的心酸与艰难 。 令她欣慰的是 , 在眼睛要彻底变瞎之前 , 基本筹齐了儿子手术所需的费用 , 然而就在此时 , 意外发生 , 她的命运被加速推向复杂悲惨的境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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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演冰岛歌手比约克 , 曾是当年在独立音乐圈中显赫一时的“糖”乐队的主唱 , 获奖无数 , 在歌坛风光无限 。 因为比约克演活了片中的盲女塞尔玛 , 少有影视作品的她荣登戛纳影后宝座 。 她戴着黑框眼镜 , 穿着宽大的毛衣 , 高度近视 , 在机器轰鸣的工厂里忙碌 , 神色困顿的骑自行车上班 。 她的坚持、尖锐 , 和她的音乐一样刺痛人心 。 她在想象中完成一次又一次完美表演 , 用音乐梦想击碎现实的沉闷和枷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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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舞者》并不具备离奇的情节 , 不过是社会底层的人们基于某种时空的巧合遭遇的种种幸与不幸 。 但这个单薄的故事却足以撕破现代人心灵的厚茧 , 在简单中包含了人类最普遍的情感与最温柔的情怀 , 感人至深 , 催人泪下 。
“丧钟为谁而鸣?它为你而鸣”(海明威) , 你可以说是母爱的伟大 , 你可以说是人生的渺小 , 对生存的艰难 , 导演的解决之道以女主人公的选择留给了观众去思考 , 并没有所谓救赎 。
黑暗(暗指生活)、舞蹈(暗指理想)的对立统一是整部电影的主题 , 导演在其中呈现了真实和虚假的碰撞、人情味和抽象的碰撞、真情实感和虚情假意的碰撞 。 黑暗中的舞者告诉我们 , 很多岁月静好 , 只是掩耳盗铃 , 生命脆弱的一面更加真实 , 直面人生 , 才是希望之道 。
03 | 《狗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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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 剧情 / 悬疑 / 惊悚
上映日期:2003-05-19
片长: 178 分钟
“他们只有在安全的时候才是勇敢的、在免费的时候才是慷慨的、在浅薄的时候才是动情的、在愚蠢的时候才是真诚的 。 ” 狗镇的故事是关于伪善的故事 。
在《狗镇》入围戛纳之时 , 姜文认为 , 这部影片的魅力绝不是来自于电影 , 而是来自于话剧 。 如果你愿意 , 请你静下心来 , 读一部长篇小说(片中带有大量的旁白 , 保持了小说的成分);赏一出九幕的舞台剧(除了简单道具 , 整个村镇就是一个平面图);看一部别出心裁的电影(戏剧符号的运用 , 影像信息的传达原来可以这样尝试 , 真让那些巨资制作者汗颜);观一幅人性本质的解剖图;听一堂道德善恶的教育课;玩味一座浓缩社会的微雕景观 , 那么可以看看这部片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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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某年代某森林小镇某个春天 , 这个封闭的小地方有一天接到了“一个礼物”——来了一个陌生的美丽女人格瑞丝(妮可·基德曼 饰) , 一个逃亡者 。 格瑞丝为了留在狗镇 , 开始了的艰难生活(虽然也有过短暂的快乐) 。 在我们看来 , 格瑞丝以不可抚慰的痛跟狗镇居民玩了一个游戏 , 道德与人性的测试 。 她的沉默让我们见证了人性中的耻辱和丑陋 。
汤姆 , 一个 “潜在”的作家和哲学家 , 担当了格瑞丝的线人 , 参与了这个故事的“主创” , 而故事的结局, , 格瑞丝替他阐述和完成 。 汤姆说他爱格瑞丝 , 可最终 , 爱也只是汤姆一个面具 , 无法掩饰他信心的崩溃 。 汤姆的道德使命 , 功败垂成 , 他也曾经说过:不相信爱 , 就会有伤害 。 恰克、班、……每个人都想用格瑞丝来填补他们人生的单调和空虚 。 甚至小孩 , 也恶毒地懂得威胁格瑞丝 , 人之初 , 性本善?
那几尊劳动薪酬换来的瓷娃娃 , 寄托了格瑞丝纯净的梦想 , 被一一摔碎以后 , 格瑞丝的信仰也彻底瓦解 。 当她偿还这个债的时候 , 观众反而得到一种释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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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秋天 , 早到的那场雪刚被太阳融化 。 悬念解开了 , 小镇终于迎来了另一个“礼物”——“真恶美”的庄严洗礼 。 我们朗读到了酣畅淋漓的表达 , 赏心悦目的释放 。 她开始使用她的权柄和责任……她的磨难和痛苦终于得到平反 。 “如果有人有能力加以纠正 , 那他要为别的村镇 , 为全人类 , 尤其要为格瑞丝这样的人这么做” 。 这个晚上 , 月光宁静的照耀着狗镇 , 皎洁如洗 。
尘埃落定 , 喧嚣后的沉静 , 只有狗镇唯一的狗——摩西 , 活着 , 仰天吠叫着 。
“我原谅别人 , 所以我傲慢?”——格瑞丝
“没有人能够达到你的道德水准 , 所以你不要求他们 , 还有什么比这更傲慢的?”——父亲最后的出现 , 像是一个道德法官和哲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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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爱不能够拯救 , 那消灭呢?能不能将世界净化?狗还在苟且偷生着 , 汤姆说 , 我们有理想 , 最终 , 他还是将灵魂出卖 。
这是一部真正的恐怖片 。 它的恐怖之处在于 , 它是一个锐利的、寒光闪闪的追问 。 在这个追问之下 , 我们自以为是的道德变得弱不经风 。 我敢和整个镇子唱反调吗?也许会 , 也许不会?也许只是冷眼旁观 , 明哲保身 。 但 , 沉默何尝不是另一种认可 , 冷暴力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暴力 。
导演自始至终都在引领我们思考 , 都在审视着这个不可逆转的人性悲哀 。 格瑞丝也想过 , 假如她也是狗镇的一员 , 处在他们同样的境地 , 她会怎么样 , 也会如此 。 想起姜文的《鬼子来了》 , 人性的懦弱和极端下的爆发;在《狗镇》 , 则是伪善者的丑陋面孔和完美的解决之道 。
在拉斯.冯.提尔的电影中似乎总是在向我们揭示日常生活中的“杀机” , 那些冷漠的人心 , 那些狭隘的观念 , 那些不起眼的小恶都可能逐步导致令人遗憾的结果 。 拉斯.冯.提尔通过电影拷问着观众的良心 , 让人反思平静生活中可能的罪恶的因子 。分页标题
拉斯.冯.提尔同样一再揭示的一个主题还有“信仰” , 所以 , 他的片子虽然显得很黑暗 , 却又时刻闪现信仰带来的希望 。 电影里的人物或许只是现实中事物的隐喻 , 真实的人性是复杂的 , 甚至常常残酷 , 不管你接受还是拒绝 , 欢迎还是规避 , 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 一切都有机会出现 。
追逐理想的道路是曲折的 , 就是这种充满希望的等待使黑夜里有了点点光亮 , 直面它 , 思考它 , 守护它 , 让更多的微光可以聚成火把 , 照亮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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