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北方民族史话——奚人归附契丹

跟契丹人经常在一起的是奚人，奚人部族原来称为库莫奚，蒙古人现在仍然用这个词，在鲜卑语中，这个词是“沙粒”或“沙漠”的意思。以此猜测，这个民族最早的驻牧地可能在一大片沙漠附近。史书上，库莫奚这个词北魏时就有了。隋朝以后，可能是为了方便，人们省掉了库莫两字，直接把他们称为奚，从此，奚就成了这个民族的族称。直到金国后期，奚人融合到其他民族中，史书也再见不到这个字眼了。算下来，奚人共存在将近1000年。最初，奚与契丹为同一民族，都是鲜卑宇文部落的后裔，语言相通、生活习俗很相近，属于东胡一系。但他们又是两个不同的部落，两个部落各自发展，逐渐有了一些区别，奚就形成了单独的民族。早期奚人经常到北魏的边境劫掠，是北魏重大的边患之一。唐朝是奚人最鼎盛时期，那时他们的军事实力与契丹人旗鼓相当，甚至比他们还强一些。唐高祖李渊时，奚人与唐朝建立了朝贡关系，但当时奚人依附于东突厥，曾多次入侵大唐。不过，在东突厥统治下，奚人不仅要交重税，又要出人打仗，怨气很大。唐太宗李世民消灭了东突厥，奚人自然开始向唐朝靠拢，每年都到长安朝贡，他们的首领也被赐姓李氏。但由于奚人生活区域远离长安，唐朝只是对他们进行羁縻管理，基本上自治。但在边远地区的奚人并不安分，契丹反唐起事时，他们也参加了。奚人的反复让唐朝非常生气失望，对他们实行了严厉的打击。安史之乱时，奚人和契丹都被安禄山拉拢，加入了叛军。那时，契丹比较衰落，奚的势力压倒了契丹。不过，回鹘帮助唐朝平定安史之乱后，由于回鹘人和契丹关系比较好，他们明确地归附了唐朝。唐朝对契丹人的归附行动非常满意，不久就加封契丹酋长相应官职，在宽松的环境下，契丹逐渐强大起来。但奚的酋长政治敏锐性太差，与唐朝始终不合作，以致唐廷决定讨伐奚族。这次战争奚人大败，损失惨重，完全丧了独立性，被迫举族臣服了契丹，成为契丹贵族统治下的一个部族。契丹对奚人施行了“苛虐”的盘剥政策，他们对此都很怨愤，不服气，不断暴乱起义，契丹人也多次兴兵征讨他们。经过一次次沉重打击，奚人分化为东、西两部分。东部奚因紧邻契丹，受到契丹的直接打击，很快被全部征服。西部奚的居住地是幽云十六州，五代时这里成为契丹领土，奚人自然也就失去独立的地位，被契丹人彻底征服。不过，这两个民族毕竟来源相同，耶律阿保机为了安抚奚人，对他们采取了怀柔政策，还允许奚人的王族与契丹人通婚。因此，奚人感恩戴德，后来不仅全力支持契丹人，还成为契丹贵族镇压各种反叛的主要力量。奚人居住在辽国南部，与汉人毗邻，这使他们能更深入了解和吸收汉文化。他们普遍使用汉姓汉名，对外和对内的各种交往中，也广泛使用汉文。据说奚人还曾发明乐器奚琴，二胡就从此演化而来，这也是蒙古马头琴的前身。12世纪初，女真首领完颜阿骨打起兵反辽时，奚人站在契丹人一边。在辽国行将覆灭之际，奚人帮助契丹人在河北北部建立了北辽，企图挽救辽朝颓势。当北辽统治者再次逃走，奚王带领一些奚人和契丹人建立了奚国，这也是奚族唯一的政权，但不到8个月就被女真人和北宋联合消灭。到了契丹辽国灭亡，女真人统治北方后，对奚人采取了严厉的打击措施，其地位非常低下。奚人迅速被各种民族同化。金朝灭亡以后，就再没有他们活动的记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