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川地震|汶马高速，爱你真的有点难汶川地震

一、女人不能进隧洞
继雅康高速之后，四川境内第二条藏区高速——全长172公里的汶马高速公路即将全线通车。
这条连接大西北的出川大通道，不仅是张掖至汶川和德令哈至马尔康高速终点间的联络线，更是内地深入阿坝藏区羌区的经济走廊和战略走廊，对四川省融入国家"一路一带"发展战略具有重大意义……
我今天要给在座各位作家们报告这样一个好消息：去年你们来，雅康高速已全线贯通，使得你们无法亲临施工现场，不得不抱憾离开。今天你们再来，情况就不一样了，我们特地安排了进隧道项目，你们可以亲自体验一下在深山里贯通隧道的感觉……

文章图片
文章图片
汶马高速指挥部会议室里，汶马高速总指挥郑总的讲话掷地有声,我在下面听的也是热血沸腾。
因为有了雅康高速的采访经验，对于这条起于汶川县城，经理县至米亚罗，再经尽头寨，穿越鹧鸪山，沿梭磨河下行，止于马尔康的高速公路，光听它所经地区我就知道，非常地质条件，最需要提请注意的就是为防止山体垮塌所做的边坡处理和隧洞中遇到软岩变形和隧洞涌水的处理。
从官方公布数据看，在这172公里长度内，共建了121座桥梁、32座隧道，桥隧比高达86% ，完全能够想象出建设过程中可能遇到的各种困难。
郑总承诺我们可以亲自体验的隧道叫狮子坪隧道，全长13.1公里，既是这条高速上最长的的隧道、也是唯一没有通车的路段。其建设难度远超建设者们的各种心理预期，如涌水量远超最大涌水量，经常遇到软岩大变形等。

文章图片
文章图片
考虑到狮子坪隧道工程的难度系数，汶马公司特将其分解为C14、C15、C16标段，分别由三家建设单位承建，但还是难。用C15标段工程技术人员的话说就是：作业面越往前推进，地势变得越低，大量河水积聚在这里，只好用水泵抽，可抽了又来，继续抽，还是又来，到现在为止，隧道里已经有300余台水泵在工作了。更可怕的是软岩，跟硬岩相比特点是极易变形，经常是刚刚打出的一个大洞口，突然就萎缩了……
所以啊，筑路工人都知道，不怕硬就怕软。
一想到我将亲临这样一个终身难得一遇的战斗场面，就觉得全身血液都在快速涌动。
行前，四川省散文联谊会会长张人士特地将我们几个女作家叫到一起，语重心长地跟我们说：狮子坪隧道劳务派遣方是福建来的，他们有些迷信，女人不能进隧道……

文章图片
文章图片
我们偏要进呢？张会长刚一张口，愤怒的声音便同时响起。
你们听我把话说完嘛！张会长忙不迭地解释说，按照福建方面的习惯，女人如果实在要进洞，也可以，事先买个大红公鸡，杀了……琳雅姐姐立即接过话茬，我们马上就去买！
大红公鸡终于没有买到。
到C15标段了。眼睁睁看着张会长他们开始武装自己：安全帽、水靴、防护口罩、防护衣……我们心里那个气啊，个个眼光中充满了怨毒。
乐山散文学会丰会长进洞前不无炫耀地跟身边的欧阳说了句：你看这就是做一个男人的优越性……
不知是我过于敏感，还是丰会长的声音真的是大了点，站在正发出轰隆隆声音的通风机前的我只觉得目光中如欲喷出火来，狠狠盯着丰会长，良久良久，一动也不动。分页标题

文章图片
文章图片
进洞前，男作家们在洞前合影
张会长没有食言，安排冯荣光和汶马公司的小刘为我们这些未能进洞的女作家们拍了不少照片，并派专人做工作：并不是歧视你们女人，相反是在保护你们，根据劳动法规定，隧洞作业属于四级劳动强度，女人是不允许从事这样高强度劳动的，云云。
可我们并不是进去劳动啊……琳雅姐姐在旁轻轻拉了下我的衣角，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了。
唉，还是看照片吧。
通风机、水管、排水管、高压管、风管、人车分流……除了光线暗点，一切都和地面上一样。
不仅仅是暗哈，应该叫清光激荡。远远地，不知是谁在纠正我。

文章图片
文章图片
二、未能爬上髙陡边坡
类似不能进隧洞的尴尬还在继续。
记得是去"薛城1号隧道"进口高陡边坡地质灾害处治工程施工现场。
"薛城1号隧道"并不长，仅3.3公里， 2017年前就建成通车了。2017年地质补勘，发现该隧道进口的边坡属重力变形体，表现为山体表面多处开裂，如遇下雨或地震，恐造成危岩滑落等地质灾害。汶马高速指挥部果断决定，这段边坡重新处理。

文章图片
文章图片
马尔康处隧道管理科科长史永锋在为作家们讲解
可是，治理这段边坡实在是太难了，高160米、宽130米……马尔康处隧道管理科科长史永锋在为我们讲解时，显得颇为沉重：你们可以实地感观一下这里的地质情况，特别破碎。边说边指着边坡上一片被绿网覆盖着的区域说， 2018年这里出现了部分垮塌，表层开裂十多公分，工程被迫停工；2019年再次出现新的滑坡，再次停工。目前都是利用北斗系统24小时对山体进行监测，发现每天都有小的裂变……
因为山体不稳定，防护就不能仅仅停留在表面处理上，几次方案调整，最后决定用长50米长的锚索进行加固处理，即将50米长锚索强行打入山体，同时注入50米长灌有砂浆的孔管，以增加该破碎山体的内应力……

文章图片
文章图片
薛城1号隧道
50米长的锚索是个什么概念？至少在史永锋的经验中，从未体验过。一般来讲，锚索能打到20、30米深时，这样的山体就已经很破碎了， "薛城1号隧道"进口边坡还这么高，一共用了968根这样的锚索……
目前灌浆都是在山顶上进行，虽然山体一直处在缓慢变形中，但有北斗卫星适时跟踪，一旦发现出现大的变形，立刻预警，马上组织人员撤离。
史永锋的讲话未见尖锐，听的人却如寒夜枭鸣，各人听在耳里，都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
荒山野岭间，打个寒噤，换做常人很可能就是凄凄惶惶和孤单寂寞，而此刻，四川省的散文作家们，每个人都像是悬佩刀剑兵刃，英气勃勃，精神饱满地嚷着一定要爬上这160米的高坡。
指挥部相关领导紧急商议，同意了作家们的请求。作家们开始排队，依次领取安全帽、防护衣、手套等安全用具。

文章图片
分页标题
文章图片
脚手架上正在攀爬的作家们
我走在队伍的最后，待轮到我时发现安全帽发完了，一瘦削的年轻人见状立即将自己头上的安全帽递了过来，我感激地接过，刚戴到头上，一股浓重的汗味从立马头顶灌到鼻腔，只好将其又从头上拿下，开始一遍又一遍地擦拟帽子里面附着的汗渍。
这时，不知是谁像发现了新大陆般，指着我脚上的洞洞鞋又喊又叫：你怎么能穿拖鞋上工地呢？
我心里那个悔呀，咋就这么弱智？昨天那双旅游鞋挺好，今天咋就为图凉快换了？嘴还挺硬：
不是拖鞋，是洞洞鞋……一边解释一边把一只脚从鞋里伸出，将被我放到了前面的鞋袢放到后面，然后再将这只脚放了进去。并再三解释，这是我出门为应对雨水专门穿的……
辩解无效！

文章图片
文章图片
去薛城一号髙陡边坡途中
项目部有关人员还是一口认定这是拖鞋。绝望中，我只好将求救的目光转向旁边的郑总，郑总笑语盈盈地伸出了他的一只脚：要不，你穿我的鞋吧，我的鞋不大，只有39码……
我竭力控制住砰砰乱跳的心，开始认真端详郑总这双鞋：皮鞋，黑色的，还泛着亮光，配他那身白色短袖衬衣和深色裤子，特别能彰显汶马高速总指挥的领袖风范。
脑袋一下就懵了，无法想象我赤脚穿着这双皮鞋爬上脚手架的滑稽相，更无法想象郑总穿着我的洞洞鞋如何指挥眼前的千军万马，只好喏噎地回复郑总，您的鞋太大了。
郑总见我主动退出，马上换了副安慰的口气：你不是想看看50米长的锚索是什么样吗？我带你去。并举着手里的手机说，你就站在这个高边坡的前面，举头仰望，我帮你照下来，就当你上去了……
很快，一戴着墨镜昂首向前老太太的形象留在了郑总的手机里。

文章图片
文章图片
昂首挺立的老太太
回身俯看远方，只觉四野广阔，天地茫茫。耳边不时传来正在脚手架上努力攀爬作家们爽朗的笑声，大有誓与山头共存亡的架势。
再看近处，几十根清刚峭拔、而又软若游龙的锚索，似从地底下才钻出来，软耙耙地趴在被正午的太阳照得油亮的山道上。但只要看到它最前面几块三角形金属组成的如利器般的头部，你就能想象这一进一出，绝不是力透纸背那么简单。
片刻之间，山谷中寂静无声，隔了片晌，才爆出轰雷般喝采声，良久不绝。
有雄壮豪迈，也有自然的柔情。在这里更像是一种隐喻：任何事物发展转化中，必有一个阶段是外面平静如深睡，里面却波浪翻腾，而作为助力者的人，这时要做的事情便是，观察，并适时行动。

文章图片
文章图片
锚索三、汶马至上青春无悔
诸多不可预见的遭遇在短时间内破坏了些心情，我知道责任主要在我。但我更知道，在这场史诗级的与天斗与地斗的过程中，伴着震耳欲聋的爆破、夜以继日的开挖，不知道要发生多少改天换地、惊醒沉睡自然的故事。没有时间了，我得尽快沉下去。
注意力很快被一些与修建狮子坪隧道有关的外围因素所吸引。如，狮子坪隧道位于杂谷脑河对岸，水流湍急，沿线地形几乎呈70度陡峭，施工设备、材料以及各种物资是怎么过河的？过了河以后又怎么运送上山？
该项目部党支部书记杨壮和总工程师王永刚进入了我的视线。但我一直心存疑惑，乳臭未干的两个小毛头，咋就当上书记和总工了？分页标题

文章图片
文章图片
杨壮现场解说
（一）杨壮和他的团队
杨壮， 1984年生，辽宁鞍山人，敦敦实实的，眉宇间有一种从未凋零的儒雅和不褪色的英气。见人总是漾着一张笑脸。
据杨壮讲，他一到中交一公局就赶上了汶马高速的修建。被安排在C15标段修建狮子坪隧道。报到时赶上个腊月天，睡在项目部临时租借的民房里，醒来时发现被子上居然有雪花。
反正都是个冷，干脆邀了项目部另外两个年轻人经理助理邵宏杰和王永刚（王永刚当时还只是个工程部长）一起到隧道的核心施工区域去看看。当然更多是想尽快获得第一手踏勘资料。
请了一名叫巴桑的藏人做向导。巴桑说：这个事情简单，三四个小时后就能回来。哪知，这一去就是一天一夜。

文章图片
文章图片
荒山野岭中艰难爬行
几个人倦缩在一废弃的民房里，点一把柴火，喝完随身带来的矿泉水和火腿肠，就什么都没有了。回来后发现，还被一种不知名的虫子咬了。几个人的手上、腿上，全是黑乎乎的小血点，一数，足有100多。
即将动工的狮子坪隧道位于狮子坪电站库区一侧，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在两座陡峭大山间便捷地搬运物资。但说的容易，办起来可就是天方夜谭。
一想起腊月间的那次探险，杨壮就有些打怵。除了一小段当地人常走的狭窄山路，大都是从未有人涉足过的陡坡。近70度，脚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坠入山谷。杨壮说爬山时两只眼睛只敢往上看。
但年轻人的创业激情一旦被点燃，便无可阻挡。杨壮倡议成立了"汶马号"青年突击队。这支平均年龄仅28岁的突击队里既有刚硬直接者、认真偏执者，也有倔强可爱者、风流俏皮者和幽默含蓄者。

文章图片
文章图片
"汶马号"青年突击队
大家一致认为，总想着如何跨越杂谷脑河，就得在河面上做文章。想法一出，居然真就相继攻克了水面浮箱机械运送、空中管道油料运输、悬崖绝壁陡坡开挖呈70度的崩坡积体上修建"之"字形便道的世界难题，成功架设起全长353米的国内最大跨径民用索道桥。无论跨河还是过了河以后的运输都解决了……
杨壮什么都经历了，可老婆生孩子却没有经历到，老父癌症晚期也不在场。但杨壮说他不后悔，中国自古就有忠孝难两全之说，将此落实在汶马高速上，就是创新、激情、品质、效率、合作，最后演变为"汶马至上、青春无悔"八个大字。
杨壮的讲话很短——虽是农村长大，却带着城市孩子特有的元素，润泽，饱满。讲到修进场便桥花了一年时间，全公司人的眼睛都盯着这座隧道，扶贫攻坚的最后时刻就看它了……脸上一直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仿佛，他所说的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个青春心事的抒发，抑或一个美丽风景的召唤。
我正想着是不是跟他个别交流一下，发现他已经带着那些男作家们进洞了。

文章图片
文章图片
成功架设起全长353米的国内最大跨径民用索道桥
（二）年轻的总工——王永刚
王永刚是因为我跟他有约，特地留下来陪我们这些女作家的。也不知是出于对我们这些不能进洞女作家的怜悯，还是小王有很多话想说。分页标题
王永刚， 1988年生，甘肃平凉人。大学毕业后转辗于山东、辽宁等地。好像是上天有意，让他在2012年进到了中交一公局， 2014年是汶马高速开工的一年，王永刚很快被派到了C15标段，成为了平均年龄为28岁的12名"汶马号"青年突击队中的一员。那次深入无人区探险他正好跟杨壮一起。
几个年轻人在一个从无人登临的地方待了一天一夜，随身携带的矿泉水全部喝完，然后就着水库里散发着浓重牛粪气味的水争抢王永刚口袋里的半根红肠，这样的经历恐怕在他们一生中都是绝无仅有的。
我问王永刚，当时感觉到怕了吗？王永刚说不怕，但他的脸上透出的隐隐风雷——风萧萧、雷滚滚，能感觉出有种鼓胀胀的气息扑面而来。

文章图片
文章图片
修建隧道前的狮子坪
有巴桑做向导，在当时的王永刚看来宛如身边放置了一根定海神针，给人无限的稳定感。
巴桑一般无话，如若张口就一定是爬山技巧：使劲跺脚，防止在枯草落叶里踩空、踩滑，努力保持身体平衡；紧紧抓住树木、丛草，不管它有刺没刺，都得抓紧抓牢……可后来发生的事情还是让年轻人们怕了。
记得是那天晚上，几个人跟着巴桑从勘察位置返回当晚留宿地的路上。王永刚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巴桑后面，过一悬崖时，一只脚没踩实， "硿"就掉下去了，另一只前半部分还悬在空中，只有后面一半有支撑……
幸好巴桑经验丰富，以最快的速度用自己的一只脚将王永刚那只立了半只在山上的那只脚稳住，王永刚这才算捡了一条命，王永刚说直到今天，一想起这事后脊梁骨就阵阵发凉。

文章图片
文章图片
准备在山上过夜
凌晨四点大雪开始封山，巴桑说必须赶紧想办法回去，否则就被封在这山里了。
想什么办法？我们路不熟啊！巴桑沉思半刻说，我在前面探路，你们不要忙着动，等我确定没危险了，再回来接你们。并继续强调已经教过大家N多次的爬山技巧：使劲跺脚……回来后王永刚只记得自己紧紧抓着巴桑衣角的双手沁满了汗水。
当我问起年纪轻轻何以就成为了总工时，王永刚有些腼腆，痴痴地望着我们面前的河堤半晌，口中蹦出了这么一段话：人生其实也类似这河堤，分作一段一段的，这一段到头了，下段又从这儿开始，一直延伸，延伸成为一条生命的河流。在汶马，只要你努力了，该来的自然会来。同时没有忘了提醒我， 32岁在汶马早已不是年轻人了。

文章图片
文章图片
正在修建中的进场便桥
说的是不错，但我显然不会满足这样的回答。我们相对无言地沉默了许久，王永刚在沉默中转过身时我再次发出了疑问，王永刚将我领到了我们才走过的那条便桥上。
还记得杨壮说修进场便桥吧？想知道此桥后来为什么就成为了全国最长的民用索道桥吗？
我们一进场就要求全面铺开打通隧道的所有作业面。但有这么一个最大宽度达500米的杂谷脑河横亘在前面，无法进入到工作面。这才有了杨壮说的"水面浮箱机械运送""空中管道油料运输"这样的见招拆招。
必须尽快建成一条索道桥。可你知道建这个索道桥有多难？河两岸皆峭壁，首先桥台就不知道该到哪里去生根。为了这个桥台，我们是从原有的国道317线九架棚隧道横洞出口，继续又开挖了一90米的隧道，然后将隧洞口后退五米，这才炸出个桥台来。分页标题

文章图片
文章图片
准备退后五米炸出个桥台来
可对岸的桥台又该怎么办？还是得选在悬崖峭壁上。这里又多了一难题，现代化的大型机械无用武之地，桥台大体积石方清渣、施工桥台混凝土如何运输？
开始还是想采用原先运送挖机、运输车到对岸的浮箱，可眼看杂谷脑河已进入雨季，水位一天猛涨一天又猛降，这样的不稳定让我们心里不踏实。
还是郝经理点子多，借鉴当地运输木材的做法，决定采用架设"缆索吊" 。三根钢丝绳，中间一根承重，旁边两根作为牵引绳，在电机带动下，混凝土这才一方一方地吊运到了对岸施工现场。
说到这里，王永刚长叹一口气，这下你该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施工难度有多大了吧？可以说，每走一步都是困难，而每克服了一个困难，你都无法预知下一步，还有怎样的困难在等着你。

文章图片
文章图片
架设"缆索吊"
很快，王永刚又长长地吸了一下鼻子，像吸进了一条黄绸布条，一种不吐不快的堵塞和舒展梗在喉咙里：后续建设还是让我们一筹莫展，像这种大跨度载重索桥国内外都没有先例，自然就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去摸索，当然这也给了我一个绝好的锻炼机会。
我们为此成立了科技攻关小组，技术团队先后取得了《一种用于钢丝绳预应力锚索张拉的反力架》《一种索道桥主索快速架设系统》等国家专利，后在此基础上由我执笔，完成了《山区峡谷地带索道桥施工技术指南》，已由人民出版社出版。

文章图片
文章图片
与王永刚在隧洞前合影
胸怀着大获全胜的自豪感的王永刚再次将话题拉开：2017年我代表团队去徐州参加"首届中国节能环保创新应用大赛" ，作为唯一一个工程方面的参赛者，居然获了银奖。记得当时我就是穿着身上这件工地上穿的衣服，搞得别人一看见我，就认定我是大山里出来的……一年后，项目上原来的总工因工作需要，调到别的项目上做项目经理了，于是由郝经理推荐、公司考核，提拔为项目总工……
（三）青春是首诗
我明白了，杨壮也好，王永刚也好，还是其他年轻人，他们这是在用各自的行动将思想之力消化成手中之气呀！
在我看来就是一群奶腥气都还未褪尽的娃娃，他们能做到"汶马至上，青春无悔" ，我还有什么理由因为进不了隧道、爬不上边坡而耿耿于怀？

文章图片
文章图片
我一边感慨一边和王永刚走着、说着，说的人好像自言自语，走的人仿佛什么也未曾听见。我们俩的话轻飘飘地在眼前的山水间跳来跳去……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少年子弟江湖老。望着王永刚渐渐柔软平淡、就像在和我商量的脸，我的内心不时涌出无边无际的激动，我问自己：
汶马呀，你是要让所有来这里的年轻人，都经历一场生命奇妙的冒险之后再回归吗？
突然觉得，文化之流会不经意间秉天地灵气，激浪扬波，呈现出一派大江瀚海的浩荡景观。道路艰难，但文章郁郁生机。

分页标题
文章图片
文章图片
水上运输
笔短意长。
就在我撰写此文时，四川境内再次大雨如注，四下里波涛山立。50年一遇的洪水竟让成都平原也出现了河堤垮塌、农田道路被淹、消防官兵紧急救援被困群众……我不禁在心里打了一个突：汶马高速她还好吗？那个狮子坪隧道， 6.13泥石流导致场地被淹，三百多名工人被迫转移， 8.15又会咋样？薛城一号的那个高边陡坡呢？不下雨时山体就不稳定，这场大雨袭来变啥样啦……当听王永刚说他们都在工地时，眼角才开始蕴出些笑容。
【汶川地震|汶马高速，爱你真的有点难】这些年轻人无意为诗，却在诗中时见山水。一定有一个不安于天命、充满青春生气的汶马精神，藏在这动感的原野、与山岗之间，那是"汶马号"青年突击队心中的汶马，我在骑行的路上，与之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