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纹|开封老中青三代民警21年接力破获重大持枪抢劫杀人案指纹|法制|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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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本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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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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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捕犯罪嫌疑人
□大河报·大河客户端记者郑松波文图
2020年5月29日，省公安厅刑侦总队向开封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并通许县公安局发来贺电，祝贺他们成功破获“1999·1·5”持枪抢劫杀人案。
1999年1月4日深夜，通许县四所楼镇李芳华村野外，突然传出四声枪响……次日清晨，早起的村民惊恐地在村外发现3具男尸……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出现枪击命案，且一案三命，这在全省都属罕见。由于各种条件限制，案件迟迟没有侦破。
直到2020年4月初，警方通过一系列侦查，终于锁定新密市41岁的陈某民有重大嫌疑，并秘密抓捕，随后连某松、陈某杰、关某杰等其余三名嫌犯也陆续落网。（详情可参考大河客户端《开封公安4个月连续攻克8起命案》）
跑完这场21年的“马拉松” ，耗费了三代警察的无数心血，其间多少失落和遗憾，如今案件告破，回忆往事，他们感慨万千。
工作笔记的一句话让他耿耿于怀
于博学， 50岁，现任通许县公安局网警大队教导员。 1993年从警， “1999·1·5”持枪抢劫杀人案发生时，他29岁，时任刑警大队副大队长兼大案中队中队长。
“当时刑警队所有的民警都在基层派出所执行‘严打’任务。 ”于博学回忆说， “案件发生后，所有刑警队员全部赶到现场。经过现场勘察，发现一名死者是安徽涡阳人，一名目击者说当时看到两辆面包车停在路边，都是安徽牌照，我们就将侦破的重点放在了涡阳。 ‘大部队’随即转战涡阳。另外两名死者是四川人，和涡阳一家酒厂有业务往来，这家酒厂在当地非常有势力，厂长是县委副书记兼任，厂内设有保安队，还配有双管猎枪，死者有枪伤、有割颈伤，手段残忍，我们推测是仇杀。 ”
“到涡阳后，我负责车辆排查组。有人反映，有一辆面包车从新郑机场接人回来。沿途只有尉氏县大营乡有一个收费站，调取监控后，画面很模糊，只有一辆面包车尾部的影像，有几种车型比较类似，我们就围绕这几种面包车，在阜阳（当时涡阳属于阜阳管辖，现在归亳州管辖）展开排查，却一无所获。 ”
2008年，于博学离开刑警大队，到网警大队任职，但此案始终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块石头。他说：“对这个案件，我们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始终破不了，说实话，心里都有点不踏实，不死心！”
案子告破后，真相大白。于博学再次把当年的工作笔记翻出来，他有点耿耿于怀：“当时的思路还是没有放开，有点太狭隘了。 ”
在他的笔记上，有句话：“面包车车型为南韩现代，车型和东南得利卡非常相似，死者车辆夜里10点左右，穿过大营收费站往东行驶，等它返回来，时间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死者的车辆经过收费站后，南韩现代面包车在三分钟后，也经过收费站” 。
于博学说：“四名嫌疑人驾驶的车辆确实为南韩现代面包车，这种车型在当时非常少见，如果把这辆面包车作为侦查方向，把侦查范围设在新郑机场周边，也许案件不会拖这么长时间，而我们把所有的力量都放在了安徽涡阳。当时我还是年轻，没有提出这一点。 ”说到这里，于博学眼圈微红，几乎掉泪。
案子破了那天，于博学再次翻出工作笔记，和局领导从头到尾又聊了一遍案情。其间，有欣喜，有欣慰，也有一点小小的失落和遗憾。
即将退休，案件告破不留遗憾分页标题
赫本光， 60岁。 1982年从警，曾任通许县公安局刑事技术中队副中队长。虽然9月份就要退休了，但是他仍然坚持在一线工作，他说：“现在一线民警少，还有一些年轻人需要我带一带。 ”
赫本光对“1999·1·5”持枪抢劫杀人案的现场仍记忆犹新，尸体所在的位置、弹壳遗落的地方、厮打拖拉的痕迹、眼镜被车碾压的情况都如数家珍。当天晚上，赫本光接到通知，在安阳县宝莲寺镇发现受害人的车辆，赫本光和同事连夜赶到现场，车辆已经被宝莲寺派出所的民警拖回派出所，车辆所在位置是在老107国道附近五六十米处的一处深坑内，车头朝北，停车的位置往南有一处长约5米多的燃烧痕迹。推断应该是嫌疑人准备引火焚烧车辆，由于惊慌失措，没有等到车辆烧起来便离开了现场。
勘察完现场，赫本光返回派出所，对车辆进行勘察。由于此前有群众发现车辆并移动了车辆，车身上遗留的痕迹十分杂乱，但赫本光“死马当活马医” ，在车外的倒车镜、车内的后视镜、车内的顶灯、油壶上提取了很多指纹，从宝莲寺派出所民警清理并妥善保管的物品上，赫本光又提取了三枚烟头。这些物证，都成为21年后破案的关键。
“当时的DNA才刚刚开始应用，公安部才有这项技术，对于我们基层公安来说，重点是比对指纹。 ”赫本光说。
对比通许当地的指纹库后没有结果，赫本光不死心，他又联系市局、省局、公安部进行指纹比对，但因为四名犯罪嫌疑人都没有前科，所以依然没有结果。
赫本光还告诉记者：提取指纹后，他们还不停地比对曾经接触过车辆，包括现场推过车的群众的指纹，不停地比对、不停地排除，这期间有的人已经去世了。各级公安机关的指纹库更新后，他还多次比对，希望能碰碰运气。
第一个嫌疑人抓捕到案后，其指纹被送到刑事技术中队技术室，已很久没上手指纹比对的赫本光亲自比对，但是比对还是不成功，后来其余三名嫌疑人陆续到案，就在赫本光比对指纹时，市局传来消息，其中一名嫌疑人的指纹比对成功。 “当时我非常高兴，不管是谁比对上的，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没有白费！”
从警38年，始终奋战在刑事技术一线的赫本光长出一口气，自己的职业生涯终于“圆满”了！
警察的责任感成为破案的必然因素
潘清凉， 39岁。通许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
潘清凉当年的高考成绩轻松过一本线。但是他却选择了河南省公安高等专科学校，一所大专。
当年《九一八大案纪实》在全国各电视台热播，潘清亮当年“中毒”很深， “症状”之一就是“一定要当警察”！
2003年，潘清凉被分到了派出所工作， 2006年，他被调到刑警队，负责案审工作，得以深入接触“1999·1·5”重大持枪抢劫杀人案。 “光卷宗就有12本，每本都是200页，大部分都是侦察日志、走访材料，看着都头大。 ”潘清凉说。
对于这个案子的侦破过程，潘清凉认为依当时的条件还有警方掌握的信息，警方的判断没有错误。
“当时所有的信息都指向安徽涡阳，我们侦破的工作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在涡阳，一部分在安阳抛车现场。侦察方向是没有问题的。况且有目击证人称，受害人和嫌疑人开的都是皖K牌照的面包车。现在看，当时的目击证人肯定是记错了。 ”
潘清凉说：“警方的工作很多时候事后看是无用功，但是这些无用功不做，我们永远无法获取真相。随着侦破技术的发展，终于锁定了犯罪嫌疑人的大致范围——即新密一名陈姓男性。因为很多案情还不明朗，也怕打草惊蛇。我们决定秘密传唤嫌疑人，审讯时，犯罪嫌疑人交代，我们带他回来，经过商登高速园博园站，他就知道‘毁了’ 。几名犯罪嫌疑人从案发以后，从来没有到过开封，甚至连豫东这一片都没来过，心理上有阴影。为啥前期的指纹、DNA都比对不上，是因为这四名嫌疑人都没有案底。 ”分页标题
“这个案件能够成功告破，涉案车辆没有被焚毁是偶然因素，但是如果没有安阳警方妥善保存证物，没有赫队他们精心提取的指纹和其他痕迹，案子也不可能破。可以说，老一辈民警的责任心，起到关键作用。这是我们年轻一代民警应该学习和继承的。 ”潘清凉感慨说。
【指纹|开封老中青三代民警21年接力破获重大持枪抢劫杀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