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德国经验，破解严防死守和恢复生产二者之矛盾

防疫的目标是什么？归根结底就是尽可能少死人。因为没有疫苗没有特效药，主要依靠切断人际传播链的方式去遏制病毒。于是社交距离是必须的，戴口罩勤洗手也是必要的。但是片面强调人际距离又带来一个不美的后果，经济活动会受到抑制：人际隔离越苛刻，经济风险随之越大。须知，经济严重下滑也会死人，经济完全崩溃的话，次生灾害甚至极有可能超过病毒的直接伤害。因此存在一个所有人不得不面对的矛盾：基于尊重生命权的严防死守，和恢复正常生产经营活动二者之间的矛盾。如果说按照上述固化的思维，任谁也不能说有啥妙法轻松破解这个矛盾，只能说在二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切实可行的平衡点，合乎自身各种条件的平衡点。因此，每个国家都应结合自身的特点选择合适的方式。这话听起来怪怪的，现实确实如此。然而现在小漫发现一个真正的抗疫模范生，它就是德国。德国的防疫模式已经将社会管理学、公共卫生学发挥到了极致，可不是一般人学得了的。德国政府发布了一系列防疫禁令，包括禁止没必要的大型聚集活动，呼吁民众没事就呆在家里，达到减少社交和人际传播的目的。与此同时，德国却并没有像中国实施全民大休假，生产经营活动一直在有序进行。为什么德国能做到这一点，或者说敢于这么干？原因很简单，是因为德国对疫情的控制很强。其重点又在于德国人非常重视病毒检测，检测力度之大冠绝欧美。德国人的思路很简单，发现疑似感染者，第一时间去检测他。如果没事啥都好，如果阳性确诊，就循着他的人际线索一路检测下去，有问题的利马隔离观察，没问题的回到正常生活正常工作。是充分的检测给了德国人以底气，对疫情心中有谱，就不会怕这怕那的。而民众也极其配合政府。话说，德国人刻板、自律、不苟言笑是在世界上出名的，好了，这回派了大用场。德国的经验主要有两个方面值得俺们学习。第一点，是德国人的自律性强，第二点是德国人的严谨性高。但是第一点俺们恐怕学不来做不好。从上述矛盾看，防疫政策的苛刻程度和民性的散漫程度当成正比。必须尊重病毒，漫不经心的结果必定是搞得一团糟。须知病毒没有喜感，不会因为谁风趣诙谐就放他一马。因此，在很大程度上讲，中国的防疫模式是一种不得已的办法。是的，如果换一个时空，不是武汉首先爆发疫情，俺们也学不了德国模式——相对于德国人的刻板，国人习性散漫、自律性严重不足。这里也声明一下，俺今天不是想宣扬素质论，只是就事论事，况且面对不同的事情，优点缺点是常常交换位置的。总之中国学不了德国首先是自律性差。俺举一些简单的例子，譬如吃药降温躲避体温监控，德国人恐怕干不出来。又如，西瓜车翻了，德国人会一窝蜂地上前抢西瓜吗？估计是帮忙捡完了还清点好数量，少一个都会继续认真找。上述两个例子虽然不能说得太绝对，至少您得承认在诸如此类方面，国人的素质尚有待提升。当然，俺小漫其实也不喜欢德国人的过度刻板，譬如事事巨细俺自己也做不到。因此，中国采取非常极端的防控措施，一方面是由于早期延误，然后当疫情严重起来，手忙脚乱之余，除了封城禁足，没有更好的手段去选择。一方面就是基于民性，防疫要求不苛刻，很难保证收到良好的效果。事实已经证明，封城禁足的效果是显著的，除了武汉和湖北损失惨重，其它外省的损失相对非常轻微。再说德国人的严谨性。所谓严谨性，其实就是落实在疫情检测、追踪和排查。据俺所了解的情况，俺们即使在疫情严重的武汉，检测力度都不是太高，至少尚没有完成对普通市民的抗体检测和普查，而这项工作对于进一步完善防疫政策至关重要。究其原因，不仅由于主观上重视程度不足，客观上俺们的技术也跟不上。当前国内的检测工作，不仅成本高，速度慢，准确率还差得很，说多了泪流满脸。就检测问题的重要性，下面简单说一说目前其它几个国家的情况。韩国的疫情基本结束，经受住疫情的考验。韩国大邱是中国武汉模式的小翻版，主要手段也是隔离为主。不过人家有很多创新和独到之处。譬如，韩国首创“免下车”检测法，可以对目标进行快速、准确的检测。意大利和西班牙这两国，疫情最艰难的时间已经基本过去了，只是检点一下可谓损失惨重。问题出在哪里？简而言之就是早期不重视疫情。法国的疫情，仅从数据看，过去的一周似乎也在好转。但是法国的检测率太低，因而他们公布的数据可信度低。法国派来中国运输防护用品的飞行员，都能检出确诊然后被强制隔离，闹成了国际笑话。美国的疫情数据还在继续攀高。虽然本周的每日新增确诊的幅度比上周明显下降，但是累计确诊的基数摆在那里，情况非常不乐观。而且，美国除了纽约州作为疫情中心，其它各州的数据也紧紧跟随，一不小心就是四面开花之势。比美国更糟的是英国，英国的问题表现在治愈率很低而死亡率畸高。这一点说明英国的医疗体系很不给力，于是整个英国的防疫能力可见一斑，大概率会出现比意大利和西班牙更惨的局面。唯有对日本俺是看不透。说起来俺一直看好日本，因为日本人和德国人一样，服从性、协作性和同一性很高，做事踏实巨细无比。但是在过去的一周多时间里，日本的疫情数据越来越不好，已经露出失控的苗头。联系日本对检测一向不是很热心，感觉也是要出大问题的。不过日本人有一项非常棒的优点，就是习惯于戴口罩。这一点至少可以降低20%的R0 ，希望此效果能积极发挥出来。上述这些国家，之所以焦头烂额或者危机重重，问题的核心就是对疫情重视不足，特别是没有下功夫进行检测、追踪、排查感染人群。同时，他们又无法做到像中国这样经济停摆、严防死守。因此，相对于上述国家，中国防疫政策也有优点，譬如出手果决，封城之举虽然颇受垢责，但是正面效果非常显著。且，在当时的客观条件下，不可能存在更好办法，能够迅速遏止病毒向全国散播。现在的绿码自测和监控制度也搞得不错，对于构建柔性防疫体系的作用很关键。总结一下，中国目前当务之急的问题，是一边要防止病毒再次传播，一边要努力恢复生产经营活动，要妥善解决复工的问题，找出二者的平衡点。而解决或者说淡化二者矛盾至关重要的一点，是降低检测成本，提高检测速度和准确率，让检测、追踪、排查代替疑似人群隔离。总之要复工，也要遏止病毒的传播。有些人呼吁复工的心情太急迫，竭力鼓吹所谓“群体免疫” 。如果是普及疫苗从而主动实现群体免疫自然是美好的，但是被动式群体免疫是很不美好的。因为实现被动式群体免疫的前提，是放任病毒流行和传播，后果简直不敢想象。这些人还喜欢辩解说什么“病毒的大流行是无法制止的，人类迟早实现群体免疫” ，抑或“群体免疫形成免疫屏障才能保护老弱病残” ，抑或“实现群体免疫是人类进化的必经环节” ，种种说法固然各有巧妙。然而诸如此类的说法，无一不是诈胡，经不住反驳。如果请他们以身试法，先感染一下病毒，恐怕没有一个踊跃响应。其实不就是为了复工吗？何必呢剑走偏锋！要求复工没必要不着边际的扯淡。事实上，复工的要求并无不妥，并无不正当，根本没必要虚假地去推崇所谓的“群体免疫” 。这种拉虎皮扯大旗的做法，正是国人的恶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