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禾路|从美仁到莲坂，探寻厦禾路上的“老禾山”
_本文原题：从美仁到莲坂 ， 探寻厦禾路上的“老禾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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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禾路 ， 厦门人最熟悉的一条道路 ， 实际上就是“ 厦门到禾山的公路”之略 ， 厦禾路沿线除了西段是老城区之外 ， 也途经美仁、袁厝、西边、塔厝、文灶、梧村、双涵、坂尾、莲坂、埭头等村庄 ，是 早期连接厦门市区与郊区禾山的交通动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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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的地图可见厦禾路 沿海而建 ， 周边遍布了许多村庄（杨羽翔 收藏）
旧时厦门有一首闽南话歌谣串起了禾山至市区各个角头的地名 ， 沿着厦禾路向西 ， 不同的地点有不同的行业特色 ， 描绘出一幅鲜活的市井画卷：
……刘坂中进士/埭头也在有/溪仔口磨豆腐/双涵在炊粿/破茂缚火把/梧村在栽菜/麻灶翻过界/将军祠曝米粉/西边掘土笋/袁厝咸菜帮/后保讨鱼罾/前保浸大蛏/美仁宫车公司/豆仔尾卖故衣/浮屿角刣大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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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禾路途径旧村位置示意图（灰色代表已整村拆除 ， 括号内为地名厦门话对应叫法）
随着厦门城市的东扩 ， 这些村庄陆续被划入市区。 不断的填海 ， 也使得村庄远离了海边 。 城市化的过程中 ， 原住民不再操旧业 ， 村庄萎缩 ， 甚至消失 ， 年轻一代对它们的认知 ， 大多也就剩下公交站牌上的站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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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禾路浮屿往火车站方向 ， 2013年
如今 ， 厦禾路两侧高楼广厦鳞次栉比 ， 尽显现代化气息 。 这些古村落还能找到多少痕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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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仁社 ， 古称“尾头”、“码头” ， 由前保、后保、袁厝三部分组成 ， 曾是筼筜港南岸的一渔村 ， 有五百多年的历史 。 尾头的美仁宫香火旺盛 ， “美仁宫”和“美仁社”也逐渐演变成这一带的地片名直至今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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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仁社今貌
90年前 ， 美仁宫一带是厦门跟禾山的分水岭 。 往西、往南是厦门 ， 往东、往北是禾山 ， 用现在的话来说 ， 就叫城乡结合部 。1935-1937年 ， 禾山特种区署设在美仁宫 。 1946年 ， 尾头划入市区（厦西区） ， 所以古地名“尾头” ， 也有人解释成“禾山尾、市区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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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代的厦禾路美仁宫段
不断的填海使得曾经在海边的美仁社如今成为市中心的中心 。 而周边繁荣的商业、便利的交通也决定了美仁社逐步被侵蚀的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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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 ， 美仁前社已有部分地块拆除 ， 袁厝因开辟市府大道白鹭洲路段而拆除
1993年厦禾路拓宽改造拉开了美仁社拆迁的序幕 。 2000年以后 ， 市政建设、商业地产项目更一个接一个地瓜分着美仁社的土地 ， 美仁社的范围逐年缩小 ， 取而代之的是厦门最贵的住宅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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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瞰美仁前、后社
如今袁厝已拆建成白鹭洲路 ， 仅剩一个公交站名 。 美仁前、后社也在城市化的进程中不断萎缩 ， 盖起了 冠成大厦 、银聚祥邸、皇家御城等高端住宅小区 。 剩下的一小片隐匿在高楼大厦的背后 。分页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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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仁前社50号古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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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仁前社42号古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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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仁后社的石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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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头山上的华侨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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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仁后社圆海宫（后） ， 奉祀开漳圣王 ， 美山 殿（前）奉祀武府王爷
美仁社西侧的豆仔尾 ， 曾经也是一个村庄 。 豆仔尾的名字源于兜仔尾山 。 豆仔尾社呈南北向狭长型 ， 原本范围南至厦禾路 ， 西面向海 。 2003年 ， 今美仁路以南的房屋拆除 ， 建亿利音乐花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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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的豆仔尾（《厦门旧影》）
如今豆仔尾路两侧、美仁路以北仍有两处豆仔尾的旧片区尚未拆除 。 东片巷子狭窄、弯曲、迂回 ， 房屋因地制宜 ， 是豆仔尾的核心部分 。 西片的巷道则较为整齐 ， 估计是后期填海形成的聚集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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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仔尾旧片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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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岛内有两个西边社 ， 一个在曾厝垵 ， 一个在厦禾路边上 。 厦禾路的西边社为厦门城郊老社里 ， 有数百年历史 ， 原称“西滨社” 。 据说唐朝诗人陈黯的后裔号为“西滨”的人曾经在此地垦荒 ， 因闽南语中“滨”与“边”音近 ， 故俗称为“西边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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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社今貌
1946年 ， 西边社划入市区（厦西区） 。 50年代兴建后江埭工业区 ， 西边社的四周被厂房围绕 。 西边社的西侧原本是厦门工程机械厂 ， 工程厂迁出后建起了海翼大厦 。 东侧原是厦门电池厂 ， 如今仍为一块储备用地 。 南边与将军祠社相邻 ， 现为后江小学新校区的工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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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拍西边社（2020年）
早在2009年西边社就已规划征迁 ， 但迟迟未了 ， 如今还剩下二三十户人家 。 四周残垣断壁 ， 荒草丛生 ， 犹如战地 ， 与周边的高楼大厦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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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社的古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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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社的小巷
走进西边社的内部十分安静 。 没有外来人口 ， 没有商业 ， 只有一家算不上食杂店小店卖些烟、水等生活必需品 。 尽管村庄已经拆掉了一半 ， 还是可以找到不少岁月留下的痕迹 。 斑驳的墙体 ， 古老的石阶 ， 沧桑的古厝 ， 恍若隔世 。 住在里面的居民依然继续着往日的生活 ， 在空地上、庭院里种花 种草 。 中心区域一栋民宅被涂成鲜亮的颜色 ， 在花草的映衬下多了些温馨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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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社一栋带庭院的古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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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社的街道两侧的老房子有不少石砌房
自从西边社征迁以来 ， 每隔一段时间 ， 就会发现村庄的范围又更小了 。 相信不久 ， 这个古村落就会完全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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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社民居门楣上的西洋的浮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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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社孚惠宫 ， 供奉保生大帝、妈祖、池府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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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祠一带原名”崎岭“ ， 古时是往来厦门城区与福州、泉州的必经之地 ， 在此处建立祠堂和牌坊更能昭显功德 ， 夺人眼球 。 因为与厦门有过不解之缘的两位将军——靖海侯施琅与威略将军吴英的祠堂、牌坊建在这里 ， 久而久之这个地方就被称作”将军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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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将军祠牌坊群
将军祠的牌坊早已难觅其踪 ， 将军祠社所剩下的一些房子也于2013年拆除 。 将军祠片区中最有历史的就剩下隐匿在将军祠路拐角处小区里的吴氏祠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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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将军祠拆除现场
吴氏宗祠的前身是纪念吴英将军的祠堂 ， 始建于清康熙年间 。 吴英祠堂建成后 ， 周边一带也就渐渐热闹起来 ， 吴家族人聚族成社 ， 形成村落 。 随着时间推移 ， 吴公祠也由专祠变为家族宗祠 。 民国时期还开办过延陵小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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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的将军祠吴氏宗祠（《厦门名胜摄影大观》）
1938年 ， 将军祠吴氏宗祠被日籍浪人焚毁 。 抗战胜利后 ， 吴氏族人重修祠堂 。 文革时期 ， 吴氏宗祠被占用 ， 成为一七四医院的病房 。 病房搬走后 ， 宗祠无人管理 ， 逐渐破败 。 当年美轮美奂的建筑物如今已成危房 ， 局部坍塌 ， 令人唏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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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祠吴氏宗祠今貌
祠堂不远处可见 一对 石狮 ， 其实是过去吴英祠堂门口“勋崇山海”牌坊前的石狮 。 厦门沦陷期间 ， 因牌坊上写有反日标语 ， 遂被日伪拆毁 ， 石狮则幸运逃过一劫 。 只是随着地面不断的铺高 ， 石狮的 下半身 已被埋没 ， 没有了当年的威风凛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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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宗祠外的一对石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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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厝一带原本是筼筜港边上的小山丘 ， 据说 山上树立着一座镇港石塔 ， 后来美仁宫陈氏移民在塔下安家 ， 聚落便以塔为名 ， 称“塔厝“ 。 上世纪30年代 ， 塔厝山削山向北填海辟塔厝山新区 ， 后来成为后江埭工业区的核心区域 。 1946年 ， 塔厝划入市区（厦西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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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厝社今貌
如今的塔厝社呈东西向月牙形 。 厦禾路的入口十分狭小 ， 进入后是一条长长的缓坡 ， 地势逐渐升高 ， 房屋依势而建 。 不少老房子用石条累成的基座依旧可见 。 用不了多久 ， 就可以走到塔厝社的南端 ， 瞬间豁然开朗 。 从外围可以看出塔厝地势明显高出周边很多 。分页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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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厝社与周边有着明显的地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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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厝社71号古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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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厝社改造成茶室的一民宅
塔厝社的南边基本上是新建的小区 。 北边为后江小学旧址与消防单位用地 。 西侧是原橡胶厂厂区 。 东侧是文塔市场 。 文塔介于文灶与塔厝之间 ， 是从两个地名各取一字衍生出的新地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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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塔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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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人都知道文灶的厦门话不读“文灶” ， 要读“麻灶（m?a-tsàu）” 。 据说早年这里生长着茂密的油麻 ， 并开有榨油作坊 ， 故名“麻灶” ， 后因方言“麻”与“鲈鳗（流氓）”的“鳗”同音 ， 书面雅化为“文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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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灶社今貌
文灶的原住民以黄姓为主 。 清朝、民国时期文灶依旧是筼筜港边的一个村庄 。 50年代政府于后江埭至文灶开辟工业区 ， 文灶逐渐热闹起来 。 1960年 ， 文灶划入市区（开元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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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的厦禾路文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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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初建成的汇成商业中心是文灶的地标
90年代后市区东扩 ， 工厂逐渐外搬 ， 文灶社开始拆迁 ， 建成了汇成商业中心、帝豪大厦等地标 ， 文灶也成为厦门繁华的商圈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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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拍文灶今貌
文灶社有大小之分 ， 大文灶位于今帝豪大厦至汇成商业中心一带 。 由于发展的比较早 ， 文灶社几乎已经拆尽 ， 片区内大部分为80-90年代的宿舍楼 。 仅有文灶幼儿园边上的少数几栋楼依旧保留了文灶社的门牌 ， 为寻找文灶社留下了可贵的参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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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灶社仅存的几栋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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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灶社有部分门牌改编为文屏巷
文灶的豪士宫历史悠久 ， 今仍保存有清雍正年间的石碑 。 “豪士”源于文灶黄氏的灯号 。 宫内供奉保生大帝、妈祖、注生娘娘、以及面线王 。 文灶人早期有不少以制造面线为业 ， 面线王也是豪士宫内最独特的信仰 。 豪士宫于90年代末重建 ， 前殿变成了佛光寺 ， 供奉佛教众神 ， 形成了现在佛道合一的特殊景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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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灶豪士宫（佛光寺）
而小文灶社位于文塔市场的对面 ， 被地铁站口与厦禾裕景小区紧紧的包围着 。 小文灶的范围很小 ， 呈“月”字形 ， 仅有两条巷子通向厦禾路 。 很少有人注意到它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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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灶社民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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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灶社民宅之间的公共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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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村史称“吴村” ， 因最早由吴姓族人聚居而得名 。 吴氏家族中多有往南洋经商谋生者 ， 家道富庶 ， 建仓屯粮 。 每逢荒年 ， 厦门禾山各地民众向其借贷 ， 故有“吴仓”之别称 。 因“台吴事件”结怨 ， 厦门沦陷期间 ， 吴村被日本人改为“梧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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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初梧村旧貌（《画说厦门》）
1957年 ， 鹰厦铁路通车 ， 终点站厦门站设在梧村社以东 ， 是厦门对外交通最重要的交通枢纽 。 1960年梧村划入市区（开元区） 。 改革开放前梧村社是厦门岛内第五大社 ， 分为顶社（上社）与下社 。 金榜山及火车站一带（今世贸商城）属上社 ， 厦门火车站斜对面的原梧村街一带（今罗宾森商业广场）属下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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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巡三省”石牌坊（今位于文化艺术中心内）
1998年随着厦门城市东扩 ， 梧村整体拆除搬迁 。 分迁前埔、金尚、浦南、东坪山下、金祥大厦 ， 散居多处 。 梧村的宗祠、宫庙随着拆迁而消失 。 梧村街中段原有一座为明代官员傅镇而立的“代巡三省”石牌坊 。 1998年被拆除 ， 残余构件现移至文化艺术中心内“古石雕大观园”供众参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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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村今貌
今地处火车站西侧的梧村社区已演变成以商业高楼为主的客货运输交通枢纽、物资集散地、繁华商业中心 。 大家已经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是村庄时的模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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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厦禾路以东 ， 莲前西路以南的高楼背后隐匿了一个尚未拆迁的城中村—浦南里 。 浦南原属于郊区莲坂大队的一社 。 1960年浦南划入市区（开元区） 。 现在东浦路比浦南更有名 ， 但是东浦不是个地名 ， 它是从东坪山到浦南的道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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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南里今貌
相较于厦禾路其它的村落 ， 走进浦南里 ， 你会发现它更像一个典型的城中村 。 墙面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房屋出租的广告 ， 窄街两侧各式各样的店铺可以满足日常生活所需 ， 五湖四海的人们操着天南地北的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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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面上粘贴着的房屋招租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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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南菜市场 ， 摊贩占路为市 ， 热闹程度堪比八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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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南古民居中的对联装饰
浦南市场已经于去年底关闭 。 根据市规划局的讯息 ， 浦南也已列入拆迁改造的范围 ， 具体方案尚未公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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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南市场关闭的通知
昔日浦南的西南还有坂尾、官都两社 。 1955年 ， 鹰厦铁路从两社之间穿过 。 铁路以东是官都社 。官都这个名字非常大气 ， 也是雅化过的地名 ， 厦门话读为“官兜（Koa?-tau）” ， 范围是今天的官都里一带 。 不过官都里的老房子不多 ， 基本上是80-90年代兴建的宿舍楼 。分页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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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都里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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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都里的建筑基本上是80-90年代兴建的宿舍楼
铁路以西是坂尾。 坂尾基本上都拆没了 。 坂尾社变为了坂尾路 ， 唯独在坂尾路边上有一座精美的宫庙 ， 名“坂尾池王府” ， 内供奉池王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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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尾池王府 ， 供奉池府王爷
而隔着厦禾路的双涵路两侧 ， 曾经是一个叫“双涵”的村庄 ， 因该村 有二个小涵（排水的渠道）而得名 。 双涵社原属于郊区莲坂大队 ， 1960年划入市区（开元区） 。 双涵社于2007年拆除 ， 建起了城立方、源昌商业中心等商住综合体 。 如今的双涵仅存地名 ， 完全找不到旧日的痕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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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涵今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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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坂古时叫做“刘坂” ， 因南宋时刘姓在此开垦而得名 ， 现在厦门话仍保留了“刘坂（Lau-poá?)”的旧称 。 有趣的是 ， 真正在”刘坂“兴旺的不是刘姓 ， 而是在隆兴元年（1163）从同安莲花乡迁徙过来的叶姓 。 当年这里有一条莲溪 ， 且地势由东北向西南倾斜 ， 形成一片坂坡 ， 故雅化做“莲坂” ， 并沿用至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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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坂村仅存区域今貌
厦门岛上的村落有“一殿（前）、二何（厝）、三钟宅、四莲坂”之说 。 四大村中 ， 莲坂离厦门老市区最近 ， 也是四个中最先被拆除的村庄 。 1987年莲坂划入市区（开元区） 。 90年代末 ， 厦门市区不断向东拓展 。 莲坂夹在厦门火车站与城市次中心吕厝之间 ， 正对面又是举办大型展会的富山展览城 ， 与特区的形象格格不入 ， 莲坂的拆迁势在必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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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 ， 莲坂与埭头
当时 ， 莲坂旧村改造工程是厦门规模最大的城中村改造项目 ， 涉及拆迁户1000多户 ， 建筑面积35万平方米 。 2002年9月 ， 明发集团以厦门历史上（至2002年）最高的土地挂牌出让价—7.85亿 ， 摘得莲坂旧村的土地开发权 ， 用于兴建明发商业广场 ， 轰动一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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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 ， 拆迁前的莲坂与埭头（谷歌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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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整个莲坂村变成了明发商业广场
以上是老调重弹了 。 其实莲坂村尚未完全消失 。 在侨星大厦的背后 ， 存在着一小块“漏网之鱼” ， 范围很小 ， 也就大概3-4排的房子 ， 它们的门牌号至今依旧是“莲坂村” 。 这里与莲花新村一街之隔 ， 可以推测这一带已是原莲坂村的最北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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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坂村遗留地块的一条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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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坂村内的一家旅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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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坂村中住宅楼的报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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埭头社 ， 旧称“凤林” ， 西临筼筜港 ， 北有龟屿 ， 南有凤屿 ， 为其门户 。 埭头的原住民以吴姓居多 。 这里也是厦门岛内吴氏最早开垦的地方 。 村改居之前属于莲坂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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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景二路街景
新中国成立后 ， 埭头兴建了侨星化工厂、华侨啤酒厂等侨办工厂 。 海燕牌味精、 厦门啤酒都是老厦门人共同的记忆 。 2003年埭头社整体拆迁 ， 取而代之的是鳞次栉比的写字楼、居民小区以及商业综合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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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中期的埭头 ， 可见啤酒厂厦华啤酒的招牌 ， 远处为松柏
如今的埭头已不见旧村旧街 ， 甚至连地名也被遗弃 。 只有在莲景二路上还能找到些许埭头的痕迹 。 莲景二路由西往东 ， 有莲溪堂（叶氏家庙）、五岳兴莲北山宫、埭头吴氏宗祠、埭头慈济宫 。 它们是埭头原住民宗族及信仰文化的延续与寄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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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埭头慈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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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埭头吴氏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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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岳兴莲北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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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溪堂（叶氏家庙）
莲景二路往西走到底可见到埭头石塔 。 埭头塔系古代石塔 ， 建于原海面土坡上 ， 是古筼筜港的历史见证 。 筼筜港海滩上原有一对实心石塔 ， 北塔在民国年间因年久失修被狂风暴雨冲毁 。 南石塔（埭头石塔）保存至今 。 经历了沧海桑田 ， 这一带已被填成了陆地 。 如今的埭头石塔默默树立在湖明路的人行道边上 ， 来往行人匆匆 ， 又有多少人注意到它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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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埭头石塔
后记 这期的文章有点长 ， 但是还是想一口气写完 。 在2020年 ， 从厦禾路沿线的古村落开始 ， 再次探寻思明区的“老禾山” 。 厦禾路的村庄离老市区最近 ， 最早被划入市区 ， 是老厦门与老禾山交融的产物 。 乍看之下 ， 它们有城中村的特质 ， 门牌上依旧保留着“社”的名称 ， 低矮的楼房、凌乱混搭的空间与周边的高楼大厦形成巨大的反差 。 侧耳倾听 ， 它们又不像城中村而像老厦门 ， 住户以本地人为主 ， 厦门话依旧是主流 。走入其中 ， 它们是厦门地理变迁的活化石 ， 依旧可以找到百年前濒海的印迹 ， 让我们能够从这些遗存的局部想象往日厦门的模样 。 在这个车轮滚滚向前进的年代 ， 能做的或许也只有拿起相机留住最后的记忆…
图/文：厦门手绘地图（特别说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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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为第372期 寻找老厦门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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