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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 , 是二十四节气之一 , 每年5月20-22日之间 , 太阳到达黄经60°时开始 。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四月中 , 小满者 , 物至于此小得盈满 。 ”这时中国北方夏熟作物子粒逐渐饱满 , 早稻开始结穗 , 在禾稻上始见小粒的谷实、满满的 , 南方进入夏收夏种季节 。小满——其含义是夏熟作物的籽粒开始灌浆饱满 , 但还未成熟 , 只是小满 , 还未大满 。 农家 , 从庄稼的小满里憧憬着夏收的殷实 。小满文/钱兆南麦子和油菜在立夏前后灌足了浆水 , 从乳熟进入饱熟 , 等待最后的干浆 。 错过季节的植物如果不及时上岸 , 就会遭受灭顶之灾 。 土豆叶子开始发黄 , 如不挖出来 , 土虫就得下口 , 左右开攻将它们啃得体无完肤 。过不了几天 , 蚕就进入四眠期 , 半夜打开蚕房门添桑叶 , 蚕沙子的气息扑鼻 , 热烘烘的 。 蚕与所有的物种都无法比 , 它属于天物 , 比娇滴滴的小姐还难伺候 , 冷了热了都不行 , 蚊子和苍蝇更不能沾 , 盯一口它就会一命呜呼 。 如果露水不是很大 , 天不亮前再喂一次蚕 , 就得下田采桑叶 , 早饭前几担桑叶进了蚕房 , 洒上厚厚的一层 , 整间蚕房里只听得见“沙沙”声 , 如下雷暴雨 , 房梁快被这声音抬起来 , 蚕拼着命吃足桑叶的过程也是涅槃的过程 。 从前养蚕的季节 , 我和母亲从来睡不到整夜觉 , 囫囵打个盹就得进蚕房清蚕沙子、添桑叶 , 等待它们上山吐丝的那一天 , 再没日没夜忙一场送它们走上祭坛 , 就得开始泡稻种 。稻种一头扎进水里足足沉淀了三天三夜 , 每一粒胀得鼓鼓的 , 已做好了出世的准备 , 于昨天早晨八点多钟在村里人的一片喝彩声中 , 稻种入土为安 , 稻种在塑料薄膜和稻草帘子下面与麦田面对面相望 , 等麦子走上岸后住进麦田的家 。 这称得上季节中最隆重的接力赛 。 麦不收 , 稻进不了田 , 农事总是一环套着一环 , 不能乱 。每年太阳到达黄经六十度 , 庄稼已发育成熟 。 金针花开 , 蚕豆荚饱满 , 芫荽、菠菜花、白萝卜花落结籽;胡萝卜花撑开一把纯白的伞 , 伞周围停着好动的蜜蜂们;豌豆叶子枯败 , 柔软的茎上留下一串串秀气的孩子 , 还有田里最大的宠儿玉米 , 从一株细芽出落成英俊少年的模样 。 林间的竹笋在上个月的时候还包裹在竹叶子里 , 竹叶如剑 , 的确是剑胆琴心的君子 , 剖开的竹 , 并不像树一样有年轮 , 中空外直 , 清气逼人 , 竹是君子 。 如果烂漫的春天少了修竹 , 便少了节气 , 竹随气而生 , 而竹沥、竹实、竹茹、竹叶心、竹青都是良药 。 竹的德行远高于人类 。 春天里从一米到三米高不等的新竹 , 在老竹子的庇护下英姿飒爽 , 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 激情鼓荡 。四月小满 , 有风有雨 , 庄稼变得多情脆弱 , 庄户人得小心翼翼提防着从天而降的雨 。 只是人意扭不过天意 , 风雨招手就来 , 抬脚就走 , 田里肥料下得越是狠的地方越是容易遭殃 , 油菜、麦子熬过了一冬 , 躲过了春寒 , 意志本应该坚定 , 可是还是夭折了许多 , 它们倒伏的方向就是风来过的方向 。 古意中的三候:一候苦菜秀 , 二候靡草死 , 三候麦秋至 。 养蚕的人更是日夜不眠为蚕打更守夜到天明 , 眼睛熬得红桃子一样 。 三夏大忙从小满这天开始拉开帷幕 。 就算是这样苦熬着过日子 , 这个季节中带来的吉祥与喜讯远大于所受的苦 。 守望了一冬一春的麦子终于修成正果 。大片的麦子挺起了丰满的胸脯 , 等待着收割 。 立夏后的第二个节令 , 二十四节气中的第八个节气 。 不知道祖先为什么把小满排在第八个位置上 , 八是个吉祥的数字 。 这个季节总是让人迷恋 , 情浓得无法释怀 , 从皮肤痒到心里 , 欲说还羞之感 。 喜庆事从开春一直排到小满向后 , 布满鲜花的婚车在公路上排成队 , 新人满眼睛里都涨满了情 , 在热烈的婚礼上举起高脚玻璃杯向宾客们敬酒 。 小满的空气中能闻到麦子酿造出来的粮酒味 , 甘醇甜蜜 。 好像这样的季节如不办喜事 , 感觉对不起上苍似的 。夏熟作物灌浆 , 半饱半熟 。 在麦田上盘旋的鸟们叫得心满意足 , 小满前后的时光也是它们每年最幸福的日子 , 它们在田里吃饱 , 再到水渠边饮足水 , 振翅飞到河边的小树林里谈情说爱 。 半饱的状态实则是最好 , 太盈则易亏损 。小满这天 , 麦子已怀了八个月的身孕 , 薄薄的麦壳子被麦人(仁)撑得鼓胀 , 似落非落 , 麦尽管出了怀 , 仍然要耐心等待大满时临盆 。 油菜从金黄色的四瓣花朵走过一季 , 终于涅槃 , 等待村里人的镰在她的枝上当头一刀 , 菜籽荚“咔嚓”一声爆响后 , 吐出一串黑红的籽 , 这片油菜地暂时归于寂静 。黄瓜打了无数的花扭儿 , 藤蔓间一根根青皮黄瓜在嫩叶子间闪烁着 , 丝瓜秧在墙脚根长得有模有样 , 连家中阳台上瓦盆里的一棵丝瓜苗都长出三四片大叶子 , 一切秉承了开花结果的节律 , 丝毫不乱 。 只不过我撒在瓦盆里的香菜种子 , 尽管苟活着 , 可是 , 它们一律未老先衰 , 才长寸把高 , 就已开花结籽了 , 它们在瓦盆里无法茂盛 , 短短的时间就得寿终 。 那株勉强活下来的丝瓜苗 , 我真不知道如何安顿它的生命 。 植物的命运与时代休戚相关 , 一个时代有什么样的土壤 , 就生长什么样的苗来 , 能生生不息的自然是人意与天意中的所谓佳偶天成 , 纯属奇迹罢了 。 如果没有良好的土壤 , 忙忙碌碌一场 , 终究是一场空 。 这如同喜欢登山者一样 , 挑战极限的意志固然可贵 , 可如若超越自身承受的极限 , 必将走向毁灭 。天昏沉了一整天 , 黑云移到头顶上 , 早晨的雾迟迟不肯散去 , 像是要挽留什么 。 前阵子倒伏下去的麦秆上的穗沉甸甸的 , 只能躺在地上接受太阳的照耀 , 再也无法爬得起来 , 可是它们在应该饱满的时候并没有破罐子破摔 , 倒在田里苦撑活挨着 , 只要根还在泥里 , 麦秆一口气尚存 , 穗在小满的时候依然饱实 。 鸟们的羽毛被细雨淋湿了 , 依然在麦田的上空飞翔 , “叽叽、喳喳、咕咕”唱着关于季节 , 关于食物的歌谣 。 有一种鸟很有意思 , 叫出来的声音就像人说话:“我、我、我……” , 这样的发声把自己的个性张扬到极致 , 它和每个人一样 , 除了我 , 还是我 , 我就是这个世界的唯一 。昨天稻种子下田 , 婶从四点钟就爬起来拌壮秧剂 , 背了稻种下田时天还没亮 。 自家的种子洒完了又帮另外两家的忙 , 十点钟才拖着浑身的烂泥收拾回家到小河里洗脚 , 大孙子送到田里的早饭也没来得及吃 。 在河边洗泥脚的时候 , 看到苇柴叶子肥大 , 又站在水里打了许多苇柴叶子回家 , 烧开一大铁锅水 , 把叶子上的小蠓虫烫掉 , 我帮她搬到井台上打清水一张张洗干净 , 剪齐整了 , 一小把一小把扎好准备包粽子 , 忙忙碌碌已经是傍晚 。煨粽子用的是陈年的稻草 , 火不能大 。 婶对我说 , 你早晨五点起来忙孩子还没合眼 , 赶紧回去睡一觉 , 等粽子烂了来拿一些送学校给孩子吃 , 不要再绣那个倒头十字绣 , 把身上的小讲究(毛病 , 村里人忌讳讲生病 , 癌症病人称格局 , 小病称小讲究)养养好 。下午还在午睡 , 大哥送来了剪好的紫山芋头 , 大哥说 , 小满下雨 , 把山芋头栽进土里 , 连水都不需要浇 , 天自会让它们存活下来 。婶没告诉我是特地为孩子打苇柴叶包粽子 , 今天田里没多少事 , 才有空弄吃的 , 她把昨天包好的一大锅粽子用稻草火煨烂 , 晚上让我去拿了些回来 。 天下着小雨 , 大锅里的粽叶香在空气中弥漫着 , 我打着伞去婶家拿粽子时 , 婶已端着满满一盆送给了就要高考的几家孩子 , 把给我的留在一边 。 婶说 , 姑娘高考 , 一结束就得离开这里 , 她心里总是舍不得 , 让我高考的那三天给姑娘吃粽子 , 粽子 , 粽子 , 吃了它就会高中(粽) , 上个好大学 。小满的雨 , 有粽香味、麦香味、油菜籽味、蚕桑味 , 让人的热情变得饱满激越 。 十五天后大满 , 粽子的清香让心变得沉甸甸的 。 河水涨高不少 , 水石板淹下去一半 。 野蔷薇花快落尽 , 青枝绿叶伸进河水里 , 婶就是在做完秧亩后下河洗泥脚时 , 发现沟帮上大丛的芦柴叶才发心打了一大堆拿回家 。 水太大了 , 站在水边她一脚踩空差点掉进水里 。 她说 , 你和孩子没几天就要回江南 , 等不及吃端午节的粽子走 , 提前给你们包好放冰箱里 。 我的眼睛里溢满了水 , 像河水在涨潮 。 在这个寂静的城中村陪伴孩子备战高考 , 有那么多的素不相识的人为我们母女开道 , 有孩子的奶奶逢初一十五就在家中焚香祷告 , 有哥哥每周送做好的菜 , 还有母亲准备的草鸡蛋 ,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孩子能金榜题名 。把孩子送进校门后 , 我总是抓住短暂的时间去村庄的深处观察 , 为了生活 , 然后去服装厂上机器 , 在流水线上一坐就是十二小时 , 在路上遇见一只猫从田边经过 , 蝴蝶在它的前面带路 , 它自顾走自己的路 , 梅花掌踩在松软的土地上 , 头也没抬 。 黄鹂鸟缓缓从空中降落 , 飞到猫头顶上的豇豆竹架上 , 倏忽 , 又落在猫的面前 , 那只黄色的大猫 , 不再无动于衷 , 停下来只望了鸟一眼 , 表情很不屑:切!小不点 , 不就是会飞么 , 猫族的本事并不比你差多少 , 此刻懒得吃你 。 猫停留数秒后 , 心无旁骛继续走它的路 。 最难熬的日子里 , 是它们带给自己心灵上的生机 , 与孩子共度难关 。很多时候 , 与一个人相处 , 还不如与植物、动物相处 。 一粒种子 , 你给它一寸土 , 一口水 , 一把肥料 , 它就能灿烂起来;一只猫或狗 , 你给它一口食 , 它会还你忠诚的目光 。 可是有些人 , 你给他再多 , 哪怕只有一样不称他的心意 , 冷不丁他会给你心上插一刀 。 在大千世界里观察自然 , 远比去观察揣度一个人要安然得多 。 上苍给了人类以思想 , 而人类还给上苍以什么?人与人 , 人与物的相遇并不是偶然 , 而是必然 , 特别是有相同气质的人相遇 , 更是命定 。 一位叫云初的文友 , 一直在城里一家银行工作 , 喜爱阅读 , 还没到退休年龄 , 突然萌生回归故里的欲望 。 虽然在同城 , 我们却是在一个叫新散文观察的论坛的网站上相识 , 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性别 , 像两株飘散着的植物 , 浮游在陌生的时空中 , 直到不期而遇 。 因着对文字的喜好 。 真正从虚拟世界中走到现实世界 , 是因为云初办的一份叫《吕城杂志》的内刊读本 。 他就一个人埋头做这件事 , 乐在其中 。 他在吕城镇一个叫蔡塔的村庄长大 , 他小时候上的蔡塔学校已变卖给一个私人办企业 。 几十户人家 , 房子周围是农田 , 村里有个庙 , 平时关着 , 虽修建多年 , 离成型还早 , 庙的一角还荒着 。 除了寺庙外 , 还走进庙里 , 香樟木雕刻的观音菩萨像还没能贴上金铂 。 香樟的浓香 , 让人感觉回到了原始森林 。 裸身的菩萨得靠信众们布施 , 才能塑上金身 。 这一等 , 又要许多年 。 如今从城市到乡村 , 不惜重金修庙建寺 , 蔚然成风 。 走遍中国 , 城乡到处都能遇见大寺和小庙 。 我所见到的规模宏大的有无锡的灵山大佛、梵宫、五印坛城;徐州的宝莲寺 , 有全国最宏伟的大雄宝殿 , 十八层半楼房那么高的通天佛阁 , 供奉着39米高的天冠弥勒佛像;呼和浩特市区的大昭寺和小昭寺 , 全是耗资十几个亿 , 用真金纯银打造出来 。 金碧辉煌 , 叹为观止 , 道场如此之大 , 震慑人心 。 在大昭寺中 , 导游与喇嘛变着花样让游客请香 , 挖空心思让信众往功德箱里投放大把的钞票 。 这些的确是拉动着地方经济 , 和尚们一个个肥头大耳 , 红光满面 , 看上去法相极庄严 。 在五智之门见到佛教“六度”之“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般若”六组大字 , 坦率地讲 , 这“六度”佛教行为准则 , 古往今来的圣僧有几人能做到位 , 更遑论我等俗人?许多伪僧人经念得煞有其事 , 但眼不观鼻 , 鼻不观心 , 心在观四方 , 过足嘴瘾 , 只为谋生 。 在乡村 , 哪怕并不富裕 , 层出不穷的小庙里 , 香火一样鼎盛 , 隔不多远 , 就有黄墙红瓦的寺庙 。 每当有人家需要做法事 , 僧人们云集于此 , 诵经时间越长 , 主家付费越多 , 反正都是活人做给死人看 , 奢靡之极 , 然而最不吃亏的是和尚们 , 钵盂赚得满满的 。 庙门前留一坛滚烫的香灰 , 各自称心离去 。 曾在许多乡村腹地走访过 , 有些村办小厂 , 基本上每个村庄的内部都有几个规模并不大的乡间作坊 , 工人都是本村的人 , 这些小厂夹在民居中间 , 灰头土脸的样子 , 生产出来的产品有许多流向国外的市场 。 正因为有了这些小厂 , 村庄里才留住一小撮年轻人 , 能守在家门口挣点生活费 , 谁愿意背井离乡四处漂泊去 。 村口建有蔡塔学校建校30周年的纪念塔 , 七十年前就有 , 云初是主要参与策划者 , 为重建蔡塔费了不少心 。 他说总想为村里做点什么 , 做多少算多少 。 我们在亭子前留影 , 亭边有一水塘 , 阳春四月 , 太阳好得出奇 , 水塘对面是一家化工厂 , 云初说塘里的鱼被化工厂流出来的污水污染 , 照样捞上来到菜市场卖 , 买的人又哪里知道这些鱼的来处 。 环保每次来查 , 也查不出名堂 , 排污的管子可谓隐蔽 , 挖地三尺 , 悄悄排到地底下 , 环保局就是不吃不喝守着 , 也是做无用功 。离开村庄进城的人重返村庄只是过客 , 亦无权更无心过问村里的事务 。 乡村只是他们最后安享天年的精神归宿地 , 繁荣还是衰败与他们何干?振兴乡村的旗帜尽管猎猎作响 , 只不过是雷声大 , 雨点小 , 还能怎样 。 那个厂的建筑用地原来也是村里的田 , 村干部为了谋点福利 , 卖给了个体老板 。 这个厂成了村中之城 , 村中之国 , 不受村庄的任何约束 。 世界经济大同 , 无处不利 , 不过以损坏自然为代价的利益 , 总是得不偿失 。 这些被工厂污染过的土地 , 到下一个世纪会是什么样子 , 可想而知 。 村庄为什么会凋零 , 与村庄本身的衰败羸弱是分不开的 , 与村庄的道德 , 逐利的心态 , 村里人对村庄的轻视都有直接关系 。 从乡村走出去的人才集中在城市 , 乡村的中坚力量不在 , 乡村无以为继 , 寸土寸金的城市 , 成本不断上升 , 商家难以在城市安身立命时 , 心思必然转到日渐凋零的乡村 , 那是一个尚未被损坏的自然处女地 , 谁不喜欢?乡里人在担心之余 , 眼看着到手的利益 , 谁不眼红心跳呢?再者说 , 谁也不能在村庄里打万年桩 , 得过且过吧 。 想起清代《马关条约》的签订不也是如此 , 因为示弱 , 所以才无条件去妥协 。 现代乡村的妥协亦如此吧 。当我们三个好友从城里奔赴云初的家乡时 , 正是蚕豆半饱的时候 , 车停路边等云初来把我们引进村庄 , 我和里下河之子明军就在路边揪下几角生蚕豆大嚼起来 , 涊涩的青丝味荡满心胸 , 明军说 , 这是小时候的味道 , 久违了 。 云初在原来的打谷场新建了一栋两层楼的房子 , 圈起来的小院里栽了花 , 种了菜 。 “圈”这个字 , 拒人于千里之外 , 让视野逼仄 , 自然的风很难吹进来 。 人类的领地意识是从圈地开始 , 这是原始的动物性 , 大到圈地圈钱 , 小到圈院子 , 慢慢地上行下效 , 变成合法化 。 城市在强调拆除围墙 , 打开各区域的行路通道 。 现在的农村则相反 , 每家每户都是高墙圈起 , 院子前面的大铁门加锁 。 圈的人多了 , 便成习惯 。 圈的意识也代表着缺少安全感 。 云初从城里下班回来 , 就侍弄这些花和蔬菜 。 打开书房的窗户 , 前边是一个很大的鱼塘 , 后边是一片望不到头的麦地 。 他的微信名:麦田的守望者 。 只是当我问起他对古老的二十四节气时 , 他说 , 这些我真的不知道 。 离开农村太久的他 , 尽管经常回到村庄居住 , 可对节气的了解真的少得可怜 , 也难怪在他的第一本散文集中 , 读不到关于自然中春播夏种 , 秋收冬藏的文字 。 那么一块好地方 , 不能为他的思想所用 , 着实可惜 。人物两界 , 各自安好 。 好的物种雌雄为一体 , 好的人亦是 。也不能责怪他对节气的不了解 , 面对目前自然农业的不断退步 , 每一寸土地已然没有天然的肥料 , 种植的人对土地不注入感情 , 格式化式种植 , 对土地本身就是一种致命的伤害 。 从前村里家家养猪 , 有猪粪 , 春天时捞河泥沤红花草积肥 , 现在在教科书中都找不到这样的农业的活细节 , 桃林、麦田、菜地、沟渠里 , 流淌着农药的味道 。 除了村里的原住民 , 其他的人对于当下的农业、农村、农民的生活 , 作为过客的他们 , 偶尔回来欣赏一下可以 , 但如果真正地让他们在双抢的季节里 , 除去西装革履 , 重返大地去劳作的话 , 简直是天方夜谭 , 谁还会留恋那种原始的生活?选自《天时谱》内容简介《天时谱》是作者继长篇非虚构《跪向土地》之后的第二部长篇作品 。 这是一本献给天地万物的朴素之书 , 历时六载 , 在每一个节气的当天走进田野观察调查 。 这部人与自然的心灵笔记 , 采用广视角、多叙事的笔法书写人在自然、时空中独特的生命体验 , 呈现朴素至简的生活现场的精神图谱 , 引领心灵回归自然 。 全书语言风格庄重大气 , 视野开阔而不拘泥于季节 , 体现出人与自然间的共振、所焕发出来的灵性与动感及润物无声的感动 。作者简介钱兆南 , 江苏海安人 , 田野观察者 。 出版长篇纪实《跪向土地》《天时谱》《桥魂》三部 。 分页标题
《天时谱》钱兆南著 四川民族出版社2019年2月出版
来源:(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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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小满:小满小满,麦粒渐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