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佛佳你从远方来,我到远方去



温佛佳你从远方来,我到远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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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心里 , 勾勒过 , 你我之间各种样的结局 , 唯独没有料到 , 最终 , 它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
01/
最近 , 我总在夜半醒来 , 眼泪沾襟 , 睡意逃离 , 掀开被 , 走下床 , 悄悄拉开窗幔 , 轻轻踮起脚尖 , 耳朵紧紧贴在余温尚未消散的玻璃上 。
星光点点 , 月润如水 , 无力躺洒小天井一地 。 初秋之夜 , 我却有种 , 透心的冰凉 。
我还是那么那么 , 用力想着你 。
但 , 朋友都说 , 我哪怕再去提起你的名字 , 他们都将瞧我不起 。
【温佛佳你从远方来,我到远方去】“为这样的人 , 痛苦难过 , 不值得 。 放不下 , 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 神也救不了你 。 请别再把你那原本珍贵的尊严踩进泥淖里去 。 ”
我慌乱捡起 , 破碎了一地的自尊心 , 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 小心地、认真地、狠狠地点头 , “不会了 , 谢谢你们 。 ”
然后 , 还使劲挤出一丝 , 一捅就会破的轻松释然的笑 。
没有人有义务 , 去听你那绵绵不断的诉苦 , 并站在你的立场上、你的情境里 , 设身处地地担当你悲伤情绪的稀释剂、吸水绵 。
祥林嫂式的诉说 , 终究惹来的 , 是别人的厌倦与避之唯恐不及 。
尽管 , 祥林嫂命运悲苦 , 确实值得同情 。
这样高速运作的社会 , 日程满满当当 , 人们早已没了时空去容忍会吸走能量的负面情绪 , 自己的 , 别人的 , 都不允许 。
我深知 , 我明白 , 我也理解 , 但我就是不争气!
我还是想着你 , 那么那么用力想着你 。
不过 , 我再也不敢在人前提起你 , 为了维护那微乎其微的所谓自尊 。
悲伤 , 被残忍地冰封在了心河里 。 解冻不得 。
回忆 , 变成了从沙滩捡回来的小石头子儿 , 玩厌了 , 便被胡乱一气放在了裤兜里 , 时间长了 , 甚至忘了它们 。
待到有一天 , 不小心被绊倒 , 兜里的小石头子一甩一甩 , 硌得人生疼 , 你这才意识到 , “哦 , 原来 , 它们一直都在那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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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海子有句诗 , 深得我心 , “你从远方来/我到远方去/遥远的路程经过这里 /天空一无所有 /为何给我安慰。 ”
最近 , 我总想起一个地方来 , 那是你所在的地方 。
想起那糊着窗花的屋子 , 想起那有枣树、杏树和玉米树的院子来 。 酷夏时节 , 院门口 , 总还躺着一条吐着长长舌头的大黄狗;
那里 , 没有小溪青山之类 , 基本上处处灰头土脸 , 但凡有一点诗意 , 全从天上来;
那里 , 偶尔难得的夏日午后 , 天也会蓝得不知所终 , 头顶肥大松软的白云 , 要过好久笨重地才翻一个身 。
阵雨来得快 , 乌黑的云团滚动奔跑 , 折回跑时 , 雨在后边追 , 卷着痛痛快快的土腥气扑过来………
那里 , 厚厚的焦煤浓烟 , 整年整年从粗粗的烟囱里 , 翻腾逶迤而上 。 人们透过密密的空气 , 费力地呼吸 , 喉头时不时一紧 , 就会送上大团大团黑黑的黏沫来 。
相识2年后 , 那个冬天 , 我去了你所在的城 , 在那里 , 过了第一个身处异乡的节 。
绿皮火车“哐当哐当” , 最终在一个叫做“康安镇”的站点停下来 。
我揉揉眼睛 , 拖着重重的行李 , 一下车 , 就被那扑面而来的焦糊气味儿熏得几欲落泪 。 你扒开人群 , 赶快跑过来 , 将我轻轻拥了入怀 。
“习惯了的东西呢 , 就会被选择性忽略 , 就再也不复存在啦” , 你抱歉地对我说 。
我目光越过你的肩头 , 望向月台后那光秃秃的矮山 , 矗立的钢制烟筒 , “康安焦煤”几个大字 , 格外醒目 。分页标题
这异乡陌生的风景 , 搅动了我满腔的乡愁 。 我的故乡 , 在遥远的南国 , 是个窗明几净、天空湛蓝、依山伴水的地方 。
“不要难过 , 贝壳 , 我在的地方 , 就是家嘛” , 你更紧地搂搂我 。
对的 , 记忆里 , 你一直都是叫我贝壳的 。
4年前的夏天 , 从京城去康安支教 。 我24岁 , 你18岁 。
英文课上 , 我告诉你们 , 我的英文名叫Becca 。 “Becca” , 听起来谐音“贝壳” , 你们中便有人起哄 , “老师 , 您叫什么 , 叫‘贝壳’?”
读过席慕容的一篇小品文 , 里面描写了海边沙滩上的贝壳 , 坚硬的外壳 , 柔软的心 。 我去青岛 , 在五四广场外的海滩上 , 也见过的 。
某种程度上 , 我自己真如那一枚枚小小的贝壳 , 外表坚硬 , 内心柔弱 。
自此 , 也就默认了这个名字 。
你一手拖着行李 , 一手牵着我 , 回到了你的家 。
那年除夕 , 夜幕时分 , 脸蛋阴沉了一周的天公 , 竟放肆地扯起了厚厚的雪帘来了 , 铅灰色的苍穹里 , 鹅毛般的雪花儿 , 纷纷絮絮落下 , 光秃苍凉的山头瞬间披上了银装 , 天地间“唰”地被照得通明 。
我抱着暖水袋 , 围着院里熊熊的旺火而坐 , 看你将大块大块的劈柴慢慢添进火堆上去 。
“贝壳 , 这一辈子 , 最重要的使命 , 就是拼劲力气 , 去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 ”你没有看我 , 而是伸出手来 , 接住一朵落下的雪花 , 任由它迅速融化 。
我靠在你肩头 , 闭起眼睛 , 内心温暖而感动 。
康安镇 , 成了我第二个故乡;而你 , 早已成了我追随的影子 。
我将自己的快乐 , 笨拙地全部寄托在了你的身上 。
那时候 , 我还不太懂 , 一个人应该学会自己寻找快乐 , 而不是一味等待别人给予 。
寄托越深 , 受到的伤害 , 也就会越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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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在康安镇支教的那个夏天 , 课堂上 , 你每天总坐在第一排 , 目光炯炯 , 追着我跑 。
后来离开康安 , 你写信给我 , “贝壳 , 见到你的第一眼 , 就喜欢上了你 。 那天 , 你穿着白色的T恤 , 黑色的紧身七分裤 , 胡乱围着淡紫色的丝巾 。 你说着连贯流利的英文 , 你奋笔疾书 , 一举一动 , 一颦一笑 , 都牵动我心 。 我深深陷了进去 。 遇到你 , 让我找到了生活的目标与意义 。 谢谢你 。 ”
昨晚 , 爬上公寓的顶层 , 铺上凉席 , 盘腿而坐 , 仰望黑漆漆的天空 , 脑海里 , 想起的 , 尽是最后这句话 , “遇到你 , 让我找到了生活的目标与意义 。 谢谢你 。 ”
不知名儿的夏虫 , 在远处喃喃低语 , 尚未散尽的暑气 , 亲吻肌肤 , 酥麻微醺 。
我还记得 , 在康安的那个夏天 , 我过了24岁的生日 。 你买了一支玫瑰 , 一个弥勒佛红绳挂件 , 课后 , 不好意思地送给我 , “男戴观音女戴佛 , 贝壳 , 我你要一生平安 。 ”
我们沿着汾河岸边散步 , 时下恰逢雨季 , 汾河水穿过高高的芦苇丛 , 哗啦哗啦作响 。
后来 , 我才知道 , 还在念高中的你 , 为了给我买礼物 , 牺牲了自己一个月的生活费 。
那晚 , 我们沿着汾河来回走 , 我拿着一瓶阿萨姆奶茶 , 你握着一瓶冰糖雪梨 。
我们将没有拧开的饮料 , 一起扔进翻滚的汾河水里 。 “许个愿吧 , 好让漂流瓶帮助我们去实现 。 ”
你立刻就告诉了我 , 你的愿望是要和我白头到老 , 给我一个温馨的家 。
而我没肯向你透露 , 24岁生日那天 , 站在康安镇汾河水边 , 我只是祈祷上天 , 让你能够顺利考入大学 , 离开康安 , 展开翅膀 , 飞入人生广阔的天空中去 。
人们常说 , 心愿一旦说出来 , 就不灵光了 。
现在证明 , 确实如此 。
结束康安支教 , 回到京城 , 之后的那两年 , 我付出所有努力 , 只想做好一件事:不惜一切代价 , 再苦再累 , 也要让那晚汾河边上 , 我许下的愿望成真 。分页标题
那会儿 , 我们俩都处在学生时代 , 我在京城攻读硕士学位 , 你在康安中学为高考挥洒汗水 。
“贝壳 , 我想你 , 怎么办?我知道自己给你添麻烦了 , 但是我就是很想你嘛 。 我在很努力地学习呢 , 这次考试又有了进步哦 。 ”
“贝壳 , 你要好好保重身体 , 不要太累 , 你好好的 , 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 ”
每晚十点 , 手机上了闹钟般 , 会出现你的电话号码 。
后来的日子 , 我一直很难相信 , 他们口中那个抽烟、喝酒、翘课、冷漠而帅气的男孩 , 会真的是你 。
他们说 , 你变了 , 不是变坏 , 而是变好了 。
穷学生的恋爱 , 一个钱当着两个钱花 。 为了能定期去看你 , 为了帮你去辅导功课 , 繁重的学业之余 , 我去咖啡馆打过工 , 我去培训学校录过课 。 节省下来的钱 , 全交给了铁路局 。
这样一过 , 就是两年 。
昨晚 , 我清理从京城往返康安镇的火车票 , 竟有厚厚一叠 。 火车票 , 红色的 , 蓝色的 , 有些日期 , 已模糊不清 , 但我依旧不忍将之丢弃 。
我是个很贪的人 , 贪恋旧人旧事 , 贪恋一去不复返的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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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很多年前 , 我相信 , 爱情 , 爱对了人 , 就会天长地久 。 很多年后 , 我明白 , 有些事有些人 , 仅仅能成为纪念 。
爱 , 在现实面前最终选择的是沉默 。 当一个女人把生命中最灿烂 , 最耀眼的光阴付出给等待时 , 才会彻底的明白:有些人注定只是相遇、相恋 , 而相守却是可望而不可及 。
记得是在春天吧 , 有一天午后 , 我走出学校公寓 , 跑道两旁 , 高大的银杏树上新吐出了嫩芽 , 沐浴在阳光里 , 跳动着闪耀的光;花圃里 , 连翘也毫不示弱 , 鹅黄色的花开了满树 , 轻风拂过 , 扭动着身姿;足球场上 , 活力四射的男孩们 , 穿着统一的球服 , 奔跑角逐在绿茵场上 。
手机铃声响起 , 是你 。
“贝壳 , 不要生我气 , 现在是在上体育课啦 。 我好想你 , 就偷偷跑到了校外的汾河边 。 我们去年扔下的饮料瓶 , 枯水期 , 我还去找了呢 , 可就是找不到了 。 贝壳 , 你看 , 你离开康安后 , 汾河好像就再也不涨水了 , 也没有那么闹腾了 。 贝壳 , 你要答应我 , 永远永远都不要离开 , 好吗?”
我坐在足球场上 , 看着沙坑旁玩沙子的宝宝 , 泪如雨下 。
“遇到你 , 让我找到了生活的目标与意义 。 谢谢你 。 ”
最初的两年 , 我们的关系里 , 我是地球 , 你是月亮 , 你围着我转 , 我是你生命的目标和意义 。
挣扎过吗?
挣扎过的 。
我远不是那个勇敢到不顾及世俗眼光的女子 。 我害怕日渐松弛的皮肤敌不过我们之间年龄的差距 。
我甚至在百度上无数次输入过 , “姐弟恋是否可靠”之类的问题 , 希冀从中寻找到一丝丝的慰安 。
而我想 , 最终让我安下心来停止挣扎的 , 只有你 , 没有其它 。
大巴车刚刚启动 , 我从康安回京城 。 你追在大巴车后奔跑的那一幕 , 在我脑海中 , 始终挥之不去 。
“贝壳 , 等我!”我听到了 , 但我没有回头 , 我假装没有听到 。
那天的康安下着冰冷的雨 , 你穿着那件黑色呢大衣 , 停在马路上 , 那般孤独无助 。
我会等你 , 一直等下去 , 我把自己给了等待 。
之后 , 你是我的地球 , 我是你的月亮 , 我围着你转 。
你 , 也成了我生命的全部的目标与意义 , 谢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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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我们同时毕业 , 我硕士毕业 , 你高中毕业 。
火车哐当哐当近40个小时 , 我送你去Z城念大学 , 安顿妥当后 , 来到S城 。 我曾以为 , 磐石再坚固 , 也坚不过我俩之间的爱 。 我曾以为 , 山摇地动 , 也摧不动你我之间的情 。分页标题
之所以选择S城 , 是为着能找到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 , 好为我们的未来 , 打下一点基础 。 我们都必须坚定地依靠我们自己 。
我很少告诉你 , 我在S城有多辛苦 , 我从没有要求你为我做什么 , 我只要求你 , 好好学习 , 有想法就去做 , 我都会支持 , 经济上有困难 , 就给我说 , 不要给家人讲 。
我不想看到你的父亲 , 在清晨三四点就要起身 , 下到炙热地砖窑去搬砖 。
那份苦 , 如果我能分担 , 就让我来分担 , 毕竟我还年轻 。 苦 , 应该由年轻人来吃 。
你说 , 贝壳 , 相信我 , 等我好吗 , 等我毕业 , 我就会弥补你 。
若说我对你没有一点要求 , 那也不对 , 要求也是有的 。
我渴望你成为我精神的依靠 , 渴望你在我害怕时告诉我别害怕 , 在我难过时告诉我别难过 , 在我焦虑时告诉我别焦虑 。
最重要的是 , 我渴望你跨过6年的时间差 , 理解属于我这个年龄段的女孩特有的情绪与不安 。
现在想来 , 这最后一条 , 成了你我疏离最直接的导火索 。 我何以能够揠苗助长般要求你快速成长 , 置身我的处境 , 理解我的悲伤?
有一种爱明明是想放弃却无法放弃 , 有一种爱明知是煎熬却又躲不开 , 有一种爱明知前面没有路 , 但心却早已收不回来 。
我也想快乐一点 , 但你留给我的只有无尽的伤害和等待 。
我不吝光阴 , 苦苦等待 , 死命付出 , 我以为你会懂得我的用心 , 可我没有想到 , 你却把我的用心 , 最终变为了你伤害我的资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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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我努力去调整我自己 。 比起失去你 , 我更愿意委屈我自己 , 去迎合你 。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 , 我执着地这样想 , 却忘了 , 纵使将自己低到尘埃中去 , 如果你不愿意低头 , 仍然看不到我 。
你的电话渐少 , 信息渐少 , 问候渐少 。
我的不安渐长 , 恐惧渐长 , 失望渐长 。
我紧紧抓住回忆的尾巴 , 我害怕失去你 , 就算失去整个世界 , 我也不要失去你 。
你说 , 贝壳 , 你让我变得害怕 , 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你 。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给你你想要的未来 , 我甚至不敢把你再纳入到我的未来中去 。
那时候 , 我就该明白 , 我自认为的坚不可摧 , 其实早已经是摇摇欲坠 。
不过 , 你还是会习惯性回来找我 , “我习惯了有困难 , 第一时间想到你” , 你说 。
我点点头 , 不忍拒绝 。
昨晚 , 我认真想了想 , 在你去了Z城 , 我来了S城后 , 你的号码 , 确实都是有事时才会在我的手机屏幕亮起来 。
四年后 , 我乘坐的飞机降落在你的城 , 康安镇 。 那天是我的生日 , 28岁 。
我走下舷梯 , 着急去寻你 , 可人群里 , 却没见你的身影 。
“贝壳 , 我今天很忙 , 走不开 , 你自己搭车来康安镇吧 。 ”我看着微信里冰冷的文字 , 倒吸了一口气 。
我来到你的康安镇 , 我没料到 , 这是我最后一次回来 。
张爱玲说 , 每个男人一生大概都会爱两个女人 , 一个是白玫瑰 , 一个是红玫瑰 , 当你得到红玫瑰 , 她便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 , 而白玫瑰就成了床前明月光 , 当你得到白玫瑰 , 她便成了衣襟上难看的白米粒 , 而红玫瑰则是胸口永远的朱砂痣.....
我想 , 四年来 , 我就是那朵白玫瑰吧 , 由明月光沦为了白米粒 。
“一经得到 , 爱情即死” , 以前 , 我还不太相信 , 如今是全然信了 。
我们坐在汾河河畔 , 午后星星点点的阳光从槐树密密的叶子间漏了下来 , 在你的脸上跳动 。
汾河水早已干枯 , 露出皲裂的河床 。 对岸山头高耸的“康安煤矿”高炮台 , 在阳光的照耀下 , 明晃晃闪着光 。
“我爱上了别人 , 快一年了 , 我甚至不知道 , 需不需要说‘对不起’ , 因为人都是自私的 , 都有利己的本性 , 因为我和她在一起 , 更加轻松与快乐 , 对不…” 分页标题
没等你说完 , 我就打断了你 。
我不接受“对不起”!
我的眼泪汹涌 , 放肆滚落 。
整个世界 , 瞬间坍塌 。
其实 , 我是见过那个女孩的 , 奔放热烈的红玫瑰 。 你一直说 , 你们只是朋友 。
我仓皇出逃 , 拦了一辆计程车 , 赶往机场 , 我只想紧紧闭上眼睛 , 等再睁开眼睛时 , 我就躺在了S城我温暖的小床上 。
然后 , 你惯例地打来电话 , 温柔地唤我起床 , 告诉我 , 安心等你就好 。
当然 , 这一切 , 只能在梦中了 。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 我究竟付出了多少 。
一个女孩 , 义无反顾地将青春最美的年华 , 用去等待 , 是要何等的勇气?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 你究竟伤害我有多深 。
你亏欠我的 , 是我辛辛苦苦构筑了的未来 。
我用尽力气去勾勒着我们的未来 , 可如今 , 全部破灭了 。
如今 , 我也才明白海子那句诗歌的全部意义 , 你从远方来 , 我到远方去 , 一去一来 , 再无相遇的可能性 。
孤独 , 成了人生的底色 。
原本我只是想 , 孤独是人海如茫 , 一柄乌伞走夜雨 , 纵轻旅亦恐孤寒 。 如今忽觉 , 该是荒原落雪 , 暖盏无朋 , 听了一宿地残阙 , 虽千山吾独往矣 。
但是 , 这又有什么呢?
人生就像喝水 , 咕咚 , 咕咚 , 咕咚 , 咕咚 , 一杯子 , 一辈子 , 也就完了 。
有人说 , 开始怀念 , 通常是已经开始遗忘 , 而我却远没能如此 。
可 , 那些去过的地方 , 那些走过的路 , 那些见过的人 , 已经结结实实构成了自我生命的一部分 , 又 , 何以能忘?
作者:温佛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