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铸币用这么多铜,官员都禁止用铜器,范家竟发现商机贩铜?

从秦始皇统一货币开始 , 圆形方孔钱在我国陆续流通了两千多年 , 到明代初期的时候 , 我国货币主要有三种 , 铜钱、宝钞(纸币)、银子 , 清代时 , 我国形成了银钱并行本位制 , 即既使用银子又使用铜钱 , 民间的大额交易原则上使用银子 , 比如国家税收、官员薪俸、大宗交易等用白银结算 , 而老百姓在日常生活中大都使用铜钱 , 也就是说铜钱使用的范围和频率要远远超过白银 , 在百姓的生活中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 。
但是在清朝 , 我国的铜供应不足 , 所以铸造的钱币有限 , 我们的货币量无法支撑老百姓的日常需要 。乾隆中期以前 , 铜钱是特别紧缺的 , 从当时的物价和老百姓的工资就可以看到 , 一位普通短工日薪30文 , 高级技工日薪100-200文 , 普通工人月薪300-1500文 , 地主家的长工年薪10两银子 。而就当时的物价来讲 , 一升米10文 , 一斤面20文 , 一斤猪肉50-80文 , 一斤牛羊肉30-50文 , 一斤白菜1-3文 , 一尺棉布10-20文 , 一尺丝绸80-150文 , 老百姓做一身棉布衣服需要花费300-400文 , 做一身棉衣也要600-800文 , 而1文钱约合人民币0.2元 , 大家可以自行感受一下当时的消费水平 , 这也体现了当时百姓使用铜钱的频率相对来说还是非常高的 , 使用量也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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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当时人口量达到1亿的清政府每年需要多少铜料供应量呢?从铸币方面看 , 每年需要五百万斤的铜 , 其中京城宝泉铸币局和宝源铸币局需要用铜量达到四百万斤 , 地方上需要九十万至一百万斤左右的铜料 。这些铜料的来源主要有三 , 一是开发国内铜矿 。国内铜矿主要分布地是云南 , 但由于云南的历史遗留问题及其开采量有限 , 想要满足国内需求仍是有心无力 。二是收缴民间旧铜 。为了节约铜的使用 , 清政府制定了一系列的措施 , 比如铸币时用七分红铜外加三分旧铜 , 民间官员和老百姓都禁止使用铜器 , 然而长期来看 , 这种方式也是不稳定的 , 无法满足长期的需求量 。因此重担就落到了第三种来源——前往日本进口洋铜 。当时日本出口铜数量大、质量高、货源稳 , 而且是产铜量世界第一的国家 , 所以当时国内铸币主要从日本进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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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 , 有句话叫“钱千值银一两” , 指的就是因为钱荒 , 造成了银钱比例的严重失调 。在雍正时期 , 人均手持铜钱量约4-5枚 , 所以在超额的铜钱需求量下 , 产生了“铜荒”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 清政府便派人前往盛产铜的日本采购铜料以备国内之需 , 而这个重任就落到了晋商的身上 。那么深居内陆的晋商又是如何谋得海运这份差事的呢?
在明后期 , 山西商人开始和辽东人做生意 , 从而形成了良好的合作关系 。从1644年清朝入关以后 , 凭借着深厚的友谊将山西商人册封为八大皇商 , 其中就包括范家 。范家在康熙年间评定准葛尔叛乱时主要负责运送万里军粮 , 并皆是按时送到且从无任何差错 , 深受皇家的信任 。据《清史稿》记载 , 范家在一次运粮的过程中 , 被敌军抢走十三万石粮食 , 得知情况后的雍正并未怪罪范家 , 也未让范家赔偿 , 但范家坚称责任在己 , 并会全额赔偿损失 , 最终自掏腰包 , 拿出四十万两白银支持朝廷退敌 。作者赵尔巽曾如是说:“范氏出私财助军兴 , 几倾其家而不悔 , 求诸往史 , 所未有也 。”这就是晋商身上的使命感 , 晋商的家国情怀也强烈地体现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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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范家从哪里出发到日本贩铜的呢?当时国内有四大港口——上海的松江府港口 , 福建的泉州港 , 广东的广州港以及浙江的宁波港 。范氏家族每年接受皇命之后 , 从上海浙江一代出发 , 通过海上 , 穿过东海 , 到达日本长崎采购铜料 。范家在海上运行时使用的是帆船 , 主要靠风力、人力做动力 。根据现在的考古发现 , 郑和下西洋时使用的船只是独一无二的 , 可见在工业革命之前 , 明清的造船技术是世界一流 。范家就是靠着这样一流技术的船只 , 在无风浪的情况下 , 从宁波港出发 , 海上运行二十多天才能到达长崎 。如果受到风浪、洋流、暗礁等不利因素 , 时间可能会更长 。在这样高成本低收益的长期运作下 , 范氏家族贩铜自成一套体系以支撑他们的贩铜之路 。范家商队在去往日本的路上会捎带一些丝绸、茶叶、文房四宝在日本卖 , 回程的时候拉满铜料 , 可以说是以民生任务为主 , 经济利益为辅 , 利润稍微的兼顾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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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的运营模式 , 范家从康熙三十八年开始共经营了八十多年的时间 , 直到乾隆四十四年 , 清政府逐渐减少了日本铜的进口 。从当时来看 , 国内对于铜矿的开采力度不断加大 , 乾隆中期年均铜产量达到1000万斤 , 高峰期可以达到1380万斤左右 , 远远可以支撑国内的使用量 , 而且此时日本通过对华商的“信牌制度”限制了国内的进口 , 另外多次的海难对范家造成了比较恶劣的影响 , 最终范家失去了皇家的信任 , 其辉煌就此终结 。随着范家的没落 , 其他的皇商也接连无法担起贩洋铜的重任 , 使得洋铜生意逐渐衰败 。
根据历史考证 , 晋商的海上贸易不仅仅是洋铜生意 , 早在明代后期 , 部分晋商就运载着人参、丝绸等前往海外进行贩卖 。以清代出口日本长崎的货物价格为例 , 甘草、茯苓的中草药从广州到长崎利润可以翻两番甚至三倍多 , 而棉布、丝绒等货物的利润也是都非常可观的 。这也为范家建立船帮进行大规模海上贸易夯实了基础 , 也为后来的晋商开辟了一条通往海外市场的道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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