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语世界法语演化猜想：名词的阴阳性会消失吗？

_本文原题：法语演化猜想：名词的阴阳性会消失吗？
法语演化猜想：
名词的阴阳性会消失吗？
Conjecture de l'évolution du fran?ais:
les masculins et les féminins des noms dispara?traient-i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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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语言的演化紧跟社会前行的步伐，层出不穷的社会新样态、新观念要求语言做出积极响应。语言中有些滞后的因素会自然被淘汰，而有些则需要人为促进其变化。时至今日，法语名词阴阳性的分割在现实中已经显现了诸多不便，而法语在形成之初就有人为规定的因素。古代英语演进到现代英语的过程中摆脱了名词分阴、阳、中性的束缚，轻装前行。法语可以将所有名词视为中性，简化语言，更有利于法语文化的发展和传播。
关键词：法语演化；名词的阴阳性；中性
Résumé: L’évolution de la langue suit le rythme du développement social: les nouvelles formes de société et les nouveaux concepts exigent que la langue réponde de manière positive et rapide. Certains facteurs de retard dans la langue seront naturellement éliminés, alors que d'autres nécessitent des changements promus artificiellement. La segmentation des genres des noms fran?ais a de nombreux inconvénients en réalité et au début de la formation du fran?ais, il y avait des facteurs artificiels. Au cours du processus d'évolution de l'anglais ancien vers l'anglais moderne, les genres des noms masculins ou féminins ou neutres ont disparu. Les noms fran?ais p ourraient être considérés comme noms neutres. La langue simplifiée favorise le développement et la diffusion de la culture fran?aise et francophone.
Mots-clés:évolution du fran?ais ; masculins et féminins desnoms ; neut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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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语言是有生命的，它从诞生、成长、老化、再到新生或者消亡，经历着不断演变的过程。那些使用人数众多的语言非常活跃，迭代更新的速度也很快。庞大的语言使用者为这门语言的演化贡献着力量，淘汰旧词、制造新词、改变语音、调整表达法，从各个方面促进这门语言的新陈代谢，使这门语言走在语言进化的前列，使其结构更简洁、用法更灵活、造词能力更强、表现力更丰富。
一、语言的演化方向
汉语是地球上使用人数最多的语言，它的进化速度应该是最快的。我们的语言具有灵活、简洁、高适应性的特征；讲英语的人遍布全球，同样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群体，英语在语言进化中也是进化速度最快的语言之一。现代英语呈现了结构简单、灵活，造词能力强的特点。法语在世界上的使用人口大约有3亿，现在超过 【法语世界法语演化猜想：名词的阴阳性会消失吗？】50%讲法语的人口在非洲，非洲法语在本土环境下演变出很多独特的语言特征。从进化论角度来看，生物体的基因突变导致了进化的发生，那么语言的基因也会在某个时期，由于种种原因突变，使其有一个全新的面貌。
二、法语的阴阳性会消失吗？
众所周知，法语的名词要分阴阳性，这种二元对立的简单分割法天然就有很多弊病。如果法语名词不再分阴阳性，讲话的人不必时时刻刻被迫强化性别意识，只这一点就能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人们对消除性别歧视的诉求。法语中很多名词的阴阳性会让学习者感觉“莫名其妙” ，尤其是成年学习者会情不自禁地寻找其“合理性” ，当这个合理性求而不得的时候，人的大脑就会排斥这个信息。这就不利于法语的学习和传播。古代英语演进到现代英语的过程中就卸下了名词阴、阳、中性的包袱，法语如果也能甩掉名词分阴阳性的包袱，必能轻松许多。不纠结于名词的阴阳性，不再强加一个性别在无法分辨性别的名词上，更能适应现实社会，更有利于法语文化的传播。分页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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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些语言中，名词有阴阳性之分，这或许是源于早期人们对环境的观察。随着环境的复杂化以及人们认知水平的提高，语言中的阴阳性已经逐步显露出它的局限性。社会形态的演变日趋复杂、细化，非阴即阳的二分法似乎已经不再适应当下的社会；混沌理论逐渐被人们接受，世界并非二元对立，非黑即白,非此即彼。在不同领域的交接地带、在间隙之间存在着丰富、多元、难以归类的元素，科学研究以及生活中的不确定性不断被人们接受。世界的丰富性和模糊性怎样在语言中表达呢？从语言的演变趋势来看，法语的阴阳性会消失吗？
古英语中名词的阴、阳、中性在演变过程中消失了。这似乎并没有导致混乱或者带来不便，现代英语的词汇丰富，被全世界广泛接受。
汉语中并不刻意标记名词的阴阳性。男性和女性在讲话时无需时刻表达自己的性别。男女都可以说：“我很高兴。 ” ，英文可以说：“ I’ m happy. ”, 反观法语，则必须先分清楚说话的人是男还是女， “Je suis content.”或者说“Je suis contente” 。这种表达增加了大脑的运算，增加了出错的概率，还刻意强化了社会性别意识。
一个母语为法语的小女孩在学说话的时候，是不是会被时时提醒：你是女孩。而对于将法语作为外语来学习的人，例如母语为汉语的学习者，每讲一句话都被阴阳性困扰。除了我们不习惯法语将名词分为非阴即阳这个因素以外，或许我们内心并不太认同这种对世界的认知和表达方法。
在我们印象中，各种区分名词阴阳性的语言，大致遵循一个规则：有自然性别的按照自然性别，无自然性别的人为规定。实际上这个规则也不尽然。例如在名词分为阴、阳、中性的德语中， “太阳” die Sonne是阴性，而在法语中“太阳”le soleil 是阳性；德语的 M?dchen“ 女孩”是中性。对同一个对象，不同文化的认知有所不同。法语中对非生物名词阴阳性的规定有很大的随意性和人为因素，例如各种国家、地区名称的阴阳性。
以法语为母语者对于法语名词阴阳性的讨论由来已久。罗兰·巴特在法兰西学院讲课时，以“中性”消解二元对立；那些既不认可自己是女性、又不认可自己是男性的人试图创造一个新的代词来代替具有明显性别特征的第三人称代词 il 或ell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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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社会的变迁，很多观念在发生变化。例如人们对女性角色认知的改变，使得法国不再以婚姻状况做为区别女性称呼的标准，把“小姐” mademoiselle这个词从行政用语、从字典里删掉；只要是女性都称为madame 。现实生活中家庭成员的变化，促使法国政府决定在正式文件里把mère “母亲”, père “父亲”改成parent 1 “父母1”和parent 2 “父母2” ，以适应非一父一母传统家庭的现实存在。法语中“大学教师”这个词，以前只认可阳性形式 le professeur ，而现在阴性形式la professeure也被广泛接纳和使用，语言的演变时刻在发生。社会形态的多样性、各种人群的不同需求使得名词分阴阳性这个规则不再能够适应现实的状况。
一个系统在最初设定时隐藏的漏洞，会随着这个系统的运转越来越彰显它的弊病。分页标题
法语虽然不同于人造语言，但是在其发展过程中，有相当成份的人为设定。那么，为了适应现实需求就应不断修改规则。现代英语虽然甩掉了中古英语名词的性，但还是会有一些性别偏向，英语使用者正在逐步纠正，例如美国加州伯克利，将禁止在城市规范标语中出现带有性别偏向的词汇，例如把fireman “消防员”改成 firefighter 。
既然古英语在演变过程中可以突破阴、阳、中性的藩篱，法语也有这个可能。现代英语在为去除语言中性别偏向做着努力，法语也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这是社会发展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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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法国政府相继推出了相关简化法语的政策，例如在书写中，取消部分长音符，简化一些单词的拼写法。先不说法国的经济状况以及国际影响力的变化，法国政府在语言传播的态度上应该有所改变，用更宽容的心态传播法语。
在语言宽容度和开放度上，加拿大魁北克似乎先行一步，大有边缘突破的趋势。近年来比较活跃的神经语言学法语教学法就发端于魁北克，继而不断向外扩展。他们首先打破所谓“标准法语”之说。语音方面，去中心化，不再以“标准法语语音”为马首是瞻，肯定了各种口音的存在，不鄙视“有口音者” ，去除人们在外语学习中的心理压力；词汇方面，魁北克法语接纳了更多英语词汇；语法方面有诸多变化，简化了复合句的关系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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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演化猜想：只保留现有的阳性形式
从语言演化的角度来看，去繁就简是大方向。既然法语名词的阴性形式是阳性形式的派生，繁琐累赘，那么法语可以删去名词、冠词、形容词的阴性形式。
我们可以进行大胆猜测：表达人的职业、身份的名词形式上都不分阴阳性：例如professeur , médecin, avocat, coursier, chinois, fran?ais, anglais. 不论男女都可以说: Je suis médecin, je suis avocat, je suis chinois. 性别通过上下文、主语代词、宾语代词来表明。冠词只保留un, des, le, les， C’ est un étudiant. 这句话可以表达“他是大学生。 ”“她是大学生。 ”“这位是大学生。 ” 形容词也不用再和它所修饰的名词、代词配合，可以说 Elle est content . 形容词可以不进行数的配合，可以说：Elles sont content. 数的概念保持在名词、代词上即可。看看在语言进化方面走在前列的英语和汉语，英语保留了名词数的概念和形式，但是名词的数和形容词并不配合；汉语不刻意表达性的概念，也不过分苛求数的概念在每一个语言单位的精准表达，例如：“下午我把书还给你。 ”这句话里说的“书”到底是单数还是复数？其实，依据上下文，不会有歧义。汉语中这种非常讲求效率又减省的表达方式应该会被其他语言借鉴。
这样的改变是不是太大了？如果参考一下加拿大魁北克法语，尤其是口语的改变就不会这样认为了。魁北克法语的发音、词汇、语法都有很大的灵活性，疑问句的构成、双宾语代词的位置等等也生发出不同方式，原来复合句中复杂的关系代词、关系副词qui , que, où, dont 全部泛化为que。这大大缩减了语言合成在大脑中的运算过程，降低了复杂性。
那么主有形容词、指示形容词、感叹形容词、疑问形容词、泛指形容词如何处理？或许只保留阳性单数形式。
这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起到了传递信息的作用就好。汉语可以说“我妈、我朋友、我们班” ，这样既不用刻意表达名词的性，就连所有格都简化了。比如汉语说：“我手机呢？法语和英语都必须用主有形容词：Où est mon téléphone portable? Where is my mobile phone?分页标题
法语可以说：Mon professeur est une femme. 如果名词和主有形容词都不分阴阳性，可以说： Mon professeur est un femme. 就像英语中的： My professor is a woman.
汉语的灵活性和减省性随处可见，主有形容词可以由主格人称代词代替。汉语发展到现在，经历了上古汉语、中古汉语、近代汉语、现代汉语，才有了现在的特征；法语脱胎于拉丁俗语，一路的进化过程中也甩掉了很多庞杂繁复的东西。在法语的进一步演化中，很可能名词不再分阴阳性。
名词不再区分阴阳性，只保留数的概念，形容词不再强制与名词的数配合。也许规则越多越严密，说明离自由、灵活状态越远。
法语语言政策制定者应该持开放心态，不过度固守旧有观念。从语音到词汇到语法，接纳语言的多元性，因为事实已经发生，法语的元音音素在年青一代人中已经有减少和简化的趋势，书写规则、动词变位、时态和语态的使用都在发生变化。语言政策的制定者应该意识到这一点，主动简化法语，使其适应现代社会的多元性和法语及法语文化的传播。
总结
语言的演变随着社会的演变而发生，语言要表达社会生活的丰富性，必须有较高的灵活性。去旧迎新体现了语言这个生命体的新陈代谢，基因突变体现了对环境的适应性。法语的名词不再分阴阳的可能是存在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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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奕西安交通大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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