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张居正:论如何炼就钢铁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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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故居“为人颀长秀眉目 , 须长至腹 , 勇敢任事 , 豪杰自许 。——《明史?张居正传》”
王世贞称其为「救世宰相」 , 黄宇仁赞其为「智慧的象征」 。可以说 , 正是张居正强撑起一副刚直有节的七尺之躯 , 十年呕心沥血 , 真抓实干 , 一手推动万历新政 , 为大明朝唤醒了最后一次的回光返照 。身处风雨飘摇之世 , 如何炼就钢铁的脊梁?五百年后的我 , 谨以敬仰之心 , 发出这样的叩问 。
01 琢玉
张居正少时便有天才之名 。当时的湖广巡抚顾璘“一见即许以国士” , 与其结为忘年交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 正是这位高官的一片苦心成就了后来的张居正 。顾璘希望张居正少年时能够多受琢磨历练 , 在挫折中迎难而上 , 成长为国之栋梁 。在张居正首次乡试中 , 便毫不容情地让他名落孙山了 。
好在张居正亦感佩于心 , “思以死报 , 中心藏之 , 未尝敢忘” , 终成大器 。我想 , 张居正的天才并不在其文学艺术上 , 而在他独特的思考力和眼光灼见上 。居正刚为官时写下的《论时政疏》就是一篇非常具有实用性和创新性的公文 , 文中提到了宗室、人才、官僚、军备、国家财政收入等问题 , 被当时的恩师 , 后来的内阁首辅许阶所看重 。
02 蛰伏
彼时夏言与严嵩争权 , 山雨欲来风满楼 。二十三岁的张居正授庶吉士 , 入翰林院 。此后可以说是一路蛰伏 , 一路平稳地熬过了夏言、严嵩、徐阶、高拱四任权臣 , 最终入阁为相 , 获得了当之无愧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殊荣 。
在今天 , 我们看起来似乎很清晰 , 很简单——张居正选择加入了徐老师的阵营 , 坚决打击恶势力严嵩父子 。但实际上 , 步步惊心的官场生涯中 , 正是张居正极高的情商帮助他游刃有余地游走多派之间 , 以不卑不亢的政治气度折服了当时的许多文臣武将 , 就连大奸臣严嵩也很喜欢他 。张居正是徐阶的继承人 , 徐阶教会了他隐忍和藏锋 。
03 相期
永结无情游 , 相期邈云汉 。前进的道路上 , 往往没有永远的朋友 , 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 大道是无情的 。高拱曾与张居正相约登香山 , 并许下诺言 , 相期以相业 。但当他们的路线和抱负产生矛盾时 , 就不得不成为敌人了 。高拱担任首辅期间 , 一系列明争暗斗 , 包括令人哭笑不得的宰相打架的事件 , 暂且按下不提 。我们只需知道 , 最终的结果是金殿上 , “拱伏地不能起 , 居正掖之出 。”
【[钢铁]张居正:论如何炼就钢铁的脊梁】就这样 , 张居正扫清了他入阁为相路上的最后一个拦路石 , 多年的坎坷也足够使他炼就了磐石般的心性和钢铁般的脊骨了 。
04 新政
张居正新政的精华部分 , 可以概括为“一条鞭法”和“考成法” 。想必各位看官对此已经颇为熟悉了 。此文我们另辟蹊径 , 来谈一谈张居正的用人艺术 。所谓疑人不用 , 用人不疑 。张居正在选官任能上是不计前嫌的 , 哪怕曾经是敌对阵营的人 , 只要能干事 , 有才学 , 便可以委以重任 。值得思考的是 , 张居正并不重用当时的大清官海瑞 , 而只是把他当作一个“榜样”立起来 。过于极端的治理方式 , 也许并不适用于一个总体上辽阔而稳固的国家 。在治世 , 我们要让社会处于一个整体有序的状态 , 借助科举制度使儒家中庸的文化成为一种广泛的生命遗传 。而在对外关系 , 采用一种软硬皆施的弹性状态最为合宜 。值得一提的是 , 张居正最重要的心腹重臣是戚继光 , 在万历新政的十年中 , 将相和睦 , 攘外安内 , 成为一段佳话 。
05 两难
万历五年对张居正来说是感伤而又忧虑的一年 。张父文明去世了 , 万历下旨夺情 , 居正乞恩守制 。无奈引起轩然大波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 , 什么目的 , 连张居正的同窗好友都纷纷上表反对夺情 , 甚至将矛头直指万历 。其间更是发生了王锡爵硬闯灵堂 , 张居正拔刀下跪这一令后人啼笑皆非的故事 。分页标题
自此以后 , 张居正站到了时代的对立面 , 士大夫阶层的对立面 。他选择了用生命和尊严捍卫万历新政的这一条路 。在追求自己认定的道统的道路上 , 他几乎失去了所有 , 也不被当时的大多数人所认可 , 生不得安宁 , 死不得安寝 。值得吗?我想 , 至少张居正认为是值得的 。
孔子云 , 知我罪我 , 其唯春秋 。张懋修后来编纂《张太岳集》时有言:“留此一段精诚 , 在天壤间 。古人所谓 , 知我罪我 , 仙公意在是乎 。”张居正关于丁忧和夺情的争议 , 古今文人学子颇多争论 , 我也不再赘述了 。张居正的选择带给我们的启示是 , 不论生前身后 , 得失毁誉 , 只要认定是有价值的 , 就应该坚持做下去 。渺宇宙之无穷 , 价值不在于天 , 不在于地 , 而在于人自身的赋予 。
06 爱恨
常言道 , 爱恨就在一瞬间 。万历皇帝对张居正的复杂感情亦是如此 。张居正生时 , 万历尊其为师 , 恭敬有礼 , 可以说是模范学生了 。但恰恰在张居正死后 , 万历一声令下将其抄家 , 长子敬修不堪受辱悬梁自尽 , 二子懋修投井自尽被救起 , 其余十数口人被活活饿死 。更有开棺鞭尸之谈 , 杜鹃啼血 , 不忍卒读 。
可笑可叹的是 , 张居正死后的几十年后 , 曾经反对他的那些人却开始为他叫屈 , 为他平反 。太平盛世时 , 人们不感激张居正 。待到国破家亡了 , 人人皆思张居正 。张居正终于成为了人们心中的“救时宰相” , 可惜 , 彼时世间已无张居正了 。
历史云烟渺渺 , 车轮滚滚向前 。在今天 , 我们思念张居正 , 学习张居正 , 更多的是思考他的精神 , 他的选择 , 他的无畏 , 他的勇敢 。我想 , 身为炎黄子孙 , 我们的血脉里或多或少都刻着那么一点滴精血 , 一种敢作敢为的担当精神 , 一腔保家卫国的豪迈热忱 。但是 , 真知即所以为行 , 不行不足谓之知 。我们在思考过后必须付诸行动 。
本文的最后 , 我以两个问题作结:1.人生在世 , 何为价值 , 何为不朽? 2.要从哪里踏出第一步 , 最终要去向何地?
五百年后的回望和思考 , 也许能帮助我们 , 摹写出一份满意的人生答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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