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妖王九头虫疑云：或涉昆仑地理密码，孙悟空二郎神道破玄机？九头虫|孙悟空|二

文：白玉基（作者原创授权）
《西游记》第六十二回、六十三两回，讲的是唐僧师徒来到了西域祭赛国，国中有一座金光寺，寺中宝贝夜明珠被九头妖魔窃去后经孙悟空等圣的奋力追讨，使得宝贝“完璧归赵”的故事。
其中的故事是何等光怪陆离、如何形象生动，统统不是笔者所要研究的内容。笔者只想挖掘深藏在生动故事背后的、却也无法回避的历史文化典故！也就是探秘小说《西游记》是反映何时何地什么样的社会现实、如何反映现实生活的？
笔者也深深体会到，阅读《西游记》时一定要辨证地分析每个章节中每一段文字所表述的内容，仔细区分哪些描述是明示、哪些是暗示、哪些事件是客观的、哪些事件是杜撰的！区分隐喻象征的主体与客体，总之对其中的每一个文字和符号都要保持一个态度：“不可全信、不可不信”的原则。尽自己的能力将《西游记》文本内容所表述的神魔故事与现实历史文化进行罗列并加以比较分析，为广大《西游记》读者拓宽视野、激发丰富的更为广阔的想象力，使读者对《西游记》的认知无限接近于其著述意图和创作宗旨。
在本章回中，唐僧师徒自离开火焰山后行彀多时，前又遇城池相近。唐僧勒住马叫徒弟：“悟空，你看那厢楼阁峥嵘，是个甚么去处？”行者抬头观看，乃是一座城池。真个是：龙蟠形势，虎踞金城。
上回“火焰山”的地理位置被笔者推断为青海省地界内，所谓的“火焰山”实指河湟山区农民们一年一度的烧山积肥活动，而非今人所指的新疆丹霞地貌。本回的“虎踞金城”中的“金城” ，是对古代甘肃兰州的称谓。“祭赛国”影射的是兰州吗？再看：此城名唤祭赛国，乃西邦大去处。当年有四夷朝贡：南月陀国，北高昌国，东西梁国，西本钵国，年年进贡美玉明珠，娇妃骏马。我这里不动干戈，不去征讨，他那里自然拜为上邦。”当然，能拜为上邦的原因自然是国中金光寺内有一件宝贝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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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赛国的大概位置已经由其东南西北的诸特征框定了出来。“月陀”国并不存在，但其谐音表示青海省同仁县土族独有的一种民俗表演方式——於菟。同仁县在青海海东地区南部。“高昌”在新疆。“西梁”即甘肃武威。“本苯”是指青藏地区的原始宗教——本教。由金城、西梁、高昌、同仁、青海西部等地理方位围成的区域，再加上这里有一座大规模的城郭可以断定，祭赛国指的就是今天的西宁市所在地无疑！
词汇“祭赛”的谐音在青海土族口语中是“看”的意思，这与金光寺内宝贝“夜明珠”的功用是相符的。夜明珠除了能“看”之外没有任何实用价值。
从行者与唐僧的对话中隐约推测祭赛国实际上是指西宁市所在地——西宁盆地。
行者道：“师父，那座城池，是一国帝王之所。”八戒笑道：“天下府有府城，县有县城，怎么就见是帝王之所？”行者道：“你不知帝王之居，与府县自是不同。你看他四面有十数座门，周围有百十余里，楼台高耸，云雾缤纷。非帝京邦国，何以有此壮丽？
实际上，从地理学角度讲，西宁盆地本身就是一座天造地设的、天然的城池，早在典籍《山海经》中已经有了名字——昆仑！
为了消除突兀之感，笔者在此略作说明：寻找昆仑，也是笔者的课题之一，用以下几点说明《山海经》中的“昆仑”的位置就是西宁盆地！
第一、目前的“昆仑山”是汉武帝命名的，认为黄河起源于新疆境内，汉武帝认可《山海经》中所说，昆仑为河源。经过现代地理学考证，新疆的地理海拔低于青海境内的黄河源，黄河、长江的真正源头只在六十年代才搞清楚。所以，今人知道的昆仑山不是《山海经》中的昆仑山。分页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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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古人视觉中的河源概念与今人的不同。西宁盆地本身也是黄河的源头之一，试想：八条河流汇集于一处，再由一峡口奔流而出汇聚于黄河！集八条河流汇聚一处再灌入黄河，这“盆”状的地形算不算河源？《山海经》中描述的昆仑就是盆状的！
【「孙悟空」妖王九头虫疑云：或涉昆仑地理密码，孙悟空二郎神道破玄机？】第三、《山海经》有云：昆仑，面有九门、九井！西宁盆地，东西狭长，盆地周围连接九条峡谷分别是：沙塘川（互助）、长宁谷（大通）、卡约谷（李家山）、西纳川、湟源峡、汉东乡峡谷、西堡镇峡谷、湟川峡谷（塔尔寺）、小峡（湟水出口）。且除了小峡之外的八条峡谷纵深百十里不等，对应的八条河流汇聚成为湟水，从东出口——小峡流出。《西游记》中的“九头虫” ，其实指的就是西宁市所在地地形——观其形象十分恶，见此身模怕杀人！他生得：毛羽铺锦，团身结絮。方圆有丈二规模，长短似鼋鼍样致。两只脚尖利如钩，九个头攒环一处。展开翅极善飞扬，纵大鹏无他力气；发起声远振天涯，比仙鹤还能高唳。眼多闪灼幌金光，气傲不同凡鸟类。
最终，二郎的细犬咬掉了“九头虫”的一个头，二郎与六圣道：“不赶他，倒也罢了，只是遗这种类在世，必为后人之害。”至今有个九头虫滴血，是遗种也。至今的“九头虫” ，滴血的一个头就是西宁市小峡口，暗喻湟水河的流出。
第四、词汇“昆仑”的谐音，用古羌语还原就是“夸日廊”的转音， “夸日”是城堡之意， “廊”指“山湾” ， “昆仑”实指“形似城堡的山湾” 。“夸日廊”颠倒也不改变其意：“廊夸日” ，也就是今天的“林卡” ，专指“园林” 。
如此说来，青海境内会有很多个“昆仑”？是的！《山海经》中记述的昆仑就有多个，据统计至少有七个。
第五、《山海经》中对昆仑及昆仑内的一座大山有详尽的描述，很多学者也以此作为根据在全世界各地在找寻昆仑，实际上，找一座山很容易，但要将找到的山与《山海经》中的诸多特征进行比较，完全吻合就难了。笔者找到的诸多“昆仑虚”及昆仑境内的大山——昆仑山，与《山海经》中的特征吻合的最多，且至少能达到九成以上，其余不吻合的是笔者不能完全看懂《山海经》。（另有论述文章）
第六、昆仑还有一个显著特征——昆仑出白玉！穆天子与西王母曾吃白玉膏保健。西宁盆地所出的、能吃且对身体很有好处的白玉，叫做“河湟玉” ，古人叫做“昆仑白玉膏” ，是从石膏中分离的。《夏书·胤征》中：“火炎崐冈，玉石俱焚。”指的就是古人将白玉膏从石膏中分离的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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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在本回《西游记》文本中，二郎对孙悟空的称呼也变成了“贤昆玉”！——行者随后捧着两个匣子上岸，对二郎道：“感兄长威力，得了宝贝，扫净妖贼也。”二郎道：“一则是那国王洪福齐天，二则是贤昆玉神通无量，我何功之有！”
第八、提起“昆玉” ，提起青海西宁盆地，我们也很自然会想起一尊女神——西王母，因为昆仑本就是西王母的领地，《西游记》作者如果有意识地将“祭赛国”隐喻为西宁盆地，他怎能忘了用“西王母”这尊女神作为西游故事噱头呢？果不其然，祭赛国中的宝贝能够发出耀眼光芒而经久不衰，还真的需要靠那西王母的九叶灵芝草进行养护！——万圣老龙生了一个女儿，就唤做万圣公主。她去大罗天上灵霄殿前，偷了王母娘娘的九叶灵芝草，养在那潭底下，金光霞彩，昼夜光明。分页标题
这里的“谭底”也有明确的位置：“我两个是乱石山碧波潭万圣龙王差来巡塔的。他叫做奔波儿灞，我叫做灞波儿奔。”紧着供述道：“三载之外，七月初一，有个万圣龙王，帅领许多亲戚，住居在本国东南，离此处路有百十，潭号碧波，山名乱石。生女多娇，妖娆美色，招赘一个九头驸马，神通无敌。他知你塔上珍奇，与龙王合盘做贼，先下血雨一场，后把舍利偷讫。见如今照耀龙宫，纵黑夜明如白日。”读音“灞”或是“奔” ，在羌语中也有具体的含义， “灞”音就是吐蕃的“蕃”（当地人读ba）， “奔”音就是代表数量的“万” 。“乱石山”就是今天黄河边的“积石山” ，该地方恰好也在西宁的东南方向上。在青海的历史中，这里真出过一位有名的祁姓（古代祁姓和乔姓是一家）公主，她嫁给了青唐城主——吐蕃王子唃厮罗。
青唐城就在今天的西宁市区，唐代这里叫鄯城。安史之乱后，吐蕃从唐军手中夺取了鄯城，那时候，城池四周山上林木参天，青翠葱茏，所以吐蕃族称为青唐城。青唐城群山环抱，地势险要。当时西夏国兴起，控制了河西走廊一带，来往于宋朝与西夏城之间的各国商队、使臣常常遭到掠夺，于是绕道改走青唐城，再由青海湖南部经柴达木盆地西去。青唐城就成了丝绸之路南路和唐蕃古道上的重镇。
青唐城方圆20里，有城门八座，城中分为东西二城，西城是王城，建有规模宏大的议事大殿、宫室、寺院、军政机关和贵族宅院等；东城是商业区，店铺林立，各国商旅云集，仅于阗、回纥商人就有数百家之多，每天人流熙熙攘攘、摩肩擦背。青唐城的手工业品中，要数铠甲最负盛名，据沈括的《梦溪笔谈》中记载，青唐铠甲，铁色青黑，冷锻而成，晶莹如镜，可以照出人的毛发来，有人试过铠甲的质量，在相距50步的地方，用特别好的弓箭都射不进去。唃厮罗死后，青唐王位传了三世。1099年宋军进入湟水流域，占据青唐城，建立鄯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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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寺在哪？当然是今天的塔尔寺！塔尔寺主殿即是金瓦殿，该殿瓦片是铜胎镀金（真黄金）。按《西游记》叙事方法，这里的“金光寺”实际上也指所有的寺院。寺内的舍利代表的不仅仅是舍利本身，而代表的是中央王权；西王母的九叶灵芝草，代表的是黎民百姓（草民）。这种代表和象征意义，《西游记》作者唯恐后世读者难以领悟，唐僧师徒从祭赛国出来后，又进入了“荆棘岭”——
正是时序易迁，又早冬残春至，不暖不寒，正好逍遥行路。忽见一条长岭，岭顶上是路。三藏勒马观看，那岭上荆棘丫叉，薜萝牵绕，虽是有道路的痕迹，左右却都是荆刺棘针。唐僧叫：“徒弟，这路怎生走得？”行者道：“怎么走不得？”这条岭顶之路正是通往吐蕃王子唃厮罗王后娘家的寺院——青海夏琼寺，必须要走的一段山路，山顶是路，左右皆为陡坡，路长好几公里远，笔者曾走过一趟，从此发誓不再走这条路，凡恐高者更不能开车上这条路。一般险峻的山路多是“险”在一侧，而通往夏琼寺的山路两侧都是险坡！
荆棘岭上的树木，在《西游记》中都变成了“人”——行者仔细观之，却原来是一株大桧树，一株老柏，一株老松，一株老竹，竹后有一株丹枫。再看崖那边，还有一株老杏，二株腊梅，二株丹桂。行者笑道：“你可曾看见妖怪？”八戒道：“不曾。”行者道：“你不知，就是这几株树木在此成精也。”八戒道：“哥哥怎得知成精者是树？”行者道：“十八公乃松树，孤直公乃柏树，凌空子乃桧树，拂云叟乃竹竿，赤身鬼乃枫树，杏仙即杏树，女童即丹桂、腊梅也。”分页标题
如按《西游记》的逻辑，这些树木皆修成人身，他们原本只仅仅是树木而已！可是，自理解了《西游记》的叙事风格后，我们应该理解凡出现在《西游记》中的豺狼虎豹、妖魔鬼怪、草木鱼虫，他们演义的故事哪个不是在诉说“人类”的历史与社会文化呢？